“你們這是囤積居奇!”
“是欺行霸市!”
“已經違背了大乾律令,告到官府是要被查辦的。”
一個看上去有幾分學問的書生壯著膽子大聲問道。
“是啊!”
“是啊!”
“掌櫃的,你的心太黑了吧?”
“昨日糧價還是六錢,今日就是十錢,在這樣下去,大家都會因為吃不起糧食被活活餓死。”
“掌櫃的,你的心都是黑的,這樣會遭天譴的!”
其他人見有人出頭,也是上前七嘴八舌的說道。
正在算賬的掌櫃的頭也不抬,橫了一眼穿著漿洗有些發白儒服的書生,一臉的不屑,有些譏笑的說道:
“寧書生!”
“本來我還敬你是個讀書人,沒想到你是讀書讀傻了腦袋。”
“欺行霸市?我們王家商號糧食的價錢從來都是是隨行就市!”
“現在整個知北縣的糧食就是這個價格,又不單單隻有我王家糧行,如果嫌貴,你們大可去彆的糧號。”
“購買糧食,是你情我願,童叟無欺,就算告到官府那裡,我們也是不懼!”
“你!”
寧書生被掌櫃的擠兌,麵色不由的變得赤紅,眼睛中流露惱怒之色。伸出手指,指著那掌櫃的鼻頭,有些憤恨的罵道:
“整個知北縣誰不知道糧食都掌握在你們幾家手中,你們幾家糧行蛇鼠一窩,共同哄抬物價,讓知北縣的糧食價格一日三易。”
“倉庫之中糧食堆積如山,卻坐視知北縣餓殍遍野,你們就不怕官府問罪麼?”
“小生雖然是一個落地的秀才,但是也要書寫狀紙,狀告爾等不良的奸商!”
“奸商!”
“奸商!”
“奸商!”
其他人想到自己的苦楚,在寧書生的帶領下一臉憤恨的看著掌櫃,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是那個掌櫃臉上沒有任何恐懼之色,反而有些得意,有些鄙夷的看著眾人:
“這價格王老爺親自定的,如果嫌貴可以不買。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明日的價格隻會更貴!”
“不!”
“馬上就漲價!”
“小二,既然你說糧食價格一日三易,那我將糧食價格上調至十二文。明日上調至十五文,他們不買,就讓他們餓死好了!”
“當然,你們可以出去吃野草,挖樹根,觀音土,不過你們可要快點,否則都被彆人挖光了!”
看著掌櫃那種可惡的臉龐,寧書生眼睛收縮,臉色赤紅,氣的渾身直哆嗦,但是正如掌櫃的所說,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
“你們這是在發國難財!”
“不是人子所為!”
寧書生麵色赤紅,指著掌櫃,一臉憤怒的罵道。
“新任的縣尊已經到任,我這就去縣衙狀告爾等不良奸商!”
“哼!”
掌櫃看了一眼滿臉憤怒的寧書生。一臉的不屑:
“寧書生你實在太天真了。”
“竟然想要去報官,你可知道對麵的連勝號是誰家的產業?那是李家的產業,縣府主簿李博倫大人開的。”
“城北的胡家糧倉,那是胡家的產業,掌櫃的是胡巡檢的族弟。”
“還有城西的白家老號,那是城中白家的產業,白家雖然沒有人出仕,但是人丁興旺,有數人在知北大營中任職,和官府關係向來緊密。”
“就算我王家,更是北郡王家的分支。族中之人在北郡擔任要職,就算知北縣令見了也要給幾分顏麵!”
“你竟然打算報官!真是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我們就是官,我們就是這知北縣的天!”
司徒刑端坐在小轎之中,聽著那掌櫃囂張的言論,眼睛中流露出古怪之色。
“哼!”
寧書生冷哼一聲,毫不畏懼的上前一步,直視掌櫃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知北縣不受理,小生去就去北郡狀告,北郡不受理,小生就敲響登聞鼓告禦主狀。”
“小聲倒要看看,這天是你們的天,還是大乾的天!”
掌櫃看著一臉正氣浩然的寧書生,表情不由的一滯,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害怕之色。
“該死!”
“真是該死!”
“這些無良奸商,都應該統統斬頭!”
金萬三被掌櫃的話刺激到,站在轎子旁邊,義憤填膺的咒罵道。
“北郡王家?”
“可是王世充的那個王家?”
司徒刑麵色古怪的看著一臉倨傲的掌櫃,小聲的詢問道。
“回老爺!”
“正是那個王家。”
“知北縣的王家是被北郡王家的分支。”
“上次北郡王家少爺王世充來知北縣參加黑山秘境的試煉,知北縣王家著實出了一把風頭。”
雖然不知道司徒刑麵色為什麼古怪,但是金萬三還是如實的回道。
司徒刑聽到金萬三的回答,麵色上的古怪之色更濃。
黑山秘境之中,王世充因為奪寶得罪了兵家大弟子段天涯,被他追的異常的狼狽。又因為無意間得到了陳虛彥的儲物腰帶,被墨家追殺。
因為陳虛彥的關係,北郡王家也遭了大難。
被憤怒的墨家弟子夷為平地,據說就連先天境的老祖也隕落當場。
現在北郡哪裡還有王家?
知北縣王家還以北郡王家支脈沾沾自喜。著實讓他感到古怪。
“扯虎皮,做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