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爵蠟!
這就是他現在的感受。
再好吃的食物,落在他的口中也是沒有任何味道。
胡家公子,白家少爺因為身份的緣故,並沒有被安排到主桌之上,但是他們的位置也是十分的靠前,和李承澤隔著的距離並不是太遠。
當他們看到李承澤那陰沉的臉色,已經眼睛中的冷色之時,兩人不由的下意識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有人要倒黴了!
李承澤麵色赤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又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兩隻眸子好似尖刀一般四處巡視。
沒有人懷疑李家的能量。也沒有人懷疑李承澤的憤怒。
現在隻需要一個契機,李承澤這個巨大的火藥桶就會瞬間爆炸。
在場之人,哪個不是玲瓏之輩。
自然沒有人冒頭,做那個點燃引線的人。
所以,任憑李承澤胸中抑鬱,也隻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眼睛好似利刃一般死死的盯著大廳入口。
隻要那人一出現,他就會暴然發難。
其他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都有些好笑,又有些期盼的看著花廳大門方向。
他們心中也充滿了好奇。
究竟是誰,膽敢如此的猖狂,絲毫不顧及知北縣第一公子李承澤的顏麵?
也許因為都抱著這種心態的緣故,剛才還熱鬨異常的大廳竟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不管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他們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大門方向,好似一頭頭趴伏在地上準備狩獵的獵豹。
。。。。
司徒刑在呂太公的虛引下,談笑風生的走入大廳,但是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大廳雖然高朋滿座,但是卻出奇的安靜。
安靜的讓人感到一陣詭異。
呂太公的臉色也是不由的一滯,眼睛中帶著詫異之色的看著四周。
剛才他出去的時候,大廳內還是人聲鼎沸,怎麼這一刹那的功夫就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這?”
“這是誰?”
“怎麼如此的麵生?”
“難道是外鄉人?”
大多數賓客都一臉詫異的看著一身青袍,年紀尚輕的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震驚狐疑之色。
因為他們感覺司徒刑十分的陌生。
任憑他們回想,也沒有一個人的身份能夠和他重疊。
他究竟是誰?
這是所有人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胡家公子和白家少爺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輕視。
這人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的來頭,否則自己等人怎麼會對他沒有印象。
不要因為作為紈絝,就百無禁忌。
在紈絝的心中隻有兩種人,惹得起的人和惹不起的人。
當他們成為紈絝的第一天,長輩就他們身邊耳提麵命,就是要牢牢的記住,誰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誰是自己不能惹的人。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在知北縣橫行霸道數年,卻一直沒有惹出不可收拾的亂子。
既然這人在自己心中沒有印象。
那就說明這個人是自己能夠惹得起,也是能夠惹的人。
想到這裡,兩人不由暗暗的摩拳擦掌。
當然,也有人知道司徒刑的身份。比如李承澤,比如胡禦道等人,但是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眾人看著司徒刑的全貌後,好似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看向李承澤,眼睛中都流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但是,李承澤並沒有和他們想象的那樣拍案而起,而是麵色蒼白,眼睛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司徒刑。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和司徒刑會以這種形式再次見麵。
最令他感到難以接受的是,上次見麵他是主簿公子,而司徒刑隻是一個家族棄子,落魄的儒生。
而半年以後,兩人身份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司徒刑不僅是北郡的狀元,傅舉人的得意門生,更是知北縣的主官,正七品的縣尊,就算他的父親李博倫見到他,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禮,高呼一聲大人。
他不過是借助家族餘蔭,在司徒刑麵前又算的了什麼?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蒼白,眼睛也頓時變得空洞。好似提線木偶一般坐在那裡。
“這!”
眾人有些詫異的看著李承澤,當看到他的神色變化之後,心中不由的一揪。
就算他們在遲鈍,也反應過來,眼前的年輕書生身份十分的不簡單,否則素來有知北縣第一公子之稱的李承澤不會如此失魂落魄,麵色蒼白,眼睛更隱隱有著懼怕之色。
司徒刑隨意的瞄了一眼,當他看到李承澤之後,眼神隻是停留了一秒鐘就挪到其他方向。
地位不同,眼界也會發生變化。
李承澤現在對他來說,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主簿公子,不過是一個螻蟻,隨手就可以拿捏。
根本沒有什麼特殊,更也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現能夠成為他對手的,是知北縣主簿李博倫!
還有知北縣本地家族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