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聰的下巴上揚,手中的折扇打開,微微的晃動,麵色倨傲的看著火場,眼睛裡有一種掩藏不住的得意。
“白公子彩!”
“白公子彩!”
“白公子彩!”
一個又一個人自發的喝彩道,快樂是能夠感染的,整個胡同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更有的人更是高興的將手裡的水瓢,木桶等扔上了天。
庭院中僅存的幾堵斷垣殘壁上,司徒刑書寫的長詩《火》陡然放出赤色的豪光。
楚山經月火,大旱則斯舉。
舊俗燒蛟龍,驚惶致雷雨。
爆嵌魑魅泣,崩凍嵐陰昈。
羅落沸百泓,根源皆萬古。
青林一灰燼,雲氣無處所。
入夜殊赫然,新秋照牛女。
風吹巨焰作,河棹騰煙柱。
勢俗焚昆侖,光彌焮洲渚。
腥至焦長蛇,聲吼纏猛虎。
神物已高飛,不見石與土。
爾寧要謗讟,憑此近熒侮。
薄關長吏憂,甚昧至精主。
遠遷誰撲滅,將恐及環堵。
流汗臥江亭,更深氣如縷。
一絲絲紅光,凝聚成一朵朵紅色鮮豔的火苗,在空中搖曳著身姿。
轟!
仿佛是一個怪獸被徹底的激怒,殘存的底火當中傳來蛇鳴虎吼之聲,一個個粗大的火星向四周飛濺開來。一條長長的火蛇蜿蜒爬行,所過之處無不重新變成火場。
“這。。。”
每一個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不過眨眼功夫,火光再次直衝鬥牛。
剩餘的房屋因為主梁被燒成灰燼,開始一間間的倒塌,火星還有灰塵到處飛舞,看起來好似夜空下的螢火蟲。
白子聰看著越發凶猛的火場,臉上的得意之色儘去。
他感覺自己的臉仿佛被人重重的抽過,說不出的火辣。
也不知是因為火焰燒烤的關係,還是因為氣血翻滾,白子聰的臉龐陡然變得赤紅,眼睛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怒。
淅淅瀝瀝的雨水還在滴落,但是燃燒的火焰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反而好似火上澆油,越燒越旺的跡象。
“這不是凡火。”
此時,就算在愚笨的人,也能看出這場火來的蹊蹺,而且火勢太猛,更有虎蛇嘶鳴之音傳出,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妖術,定然是妖術。”
“定然是有妖人進城了。”
幾個年歲大的人,有些驚懼的看著火場,聲音顫抖的喊道。
不被朝廷認可的術士,就是妖人。他們實戰的法術就是妖術。
普通老百姓,對妖術妖人,是抱有抵觸,恐懼心理的。
四周人聽到老者的喊聲,臉色也不由的大變,更有膽小的,提著手裡的木桶就向家裡跑去。
白子聰麵色不變,他不是無知的鄉野村夫。
自然能夠分辨出妖術和文氣。
他在這場大火中,感受到了文氣特有的波動。
斜風細雨落下,火焰不但沒有被撲滅,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詩詞的等級要比自己的高。
但是這怎麼可能?
白子聰麵色狐疑,眼神更是驚疑不定。
他可是知北縣的新科案首,座師學政傅舉人之下,誰的詩詞能夠超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