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首詩是傅舉人所作?
這不不可能。
白子聰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這個想法。
傅舉人雖然官職不高,但是主持過曆屆府試,桃李滿天下,其中不乏身穿紅袍在朝中為官的,誰人敢真的因為品級而輕視他。
麻五隻生前不過是一個地痞無賴,以傅舉人的地位,想要為難他,隻需要和衙役言語幾聲就可,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
難道是有人意外獲得了大儒的墨寶?
可是哪個大儒墨寶不是千金難求,偶爾有真跡流出,也會被神都的豪門世族瓜分,當做傳家之物珍藏。
知北縣不過是一個邊陲小城,怎麼可能有大儒真跡?
就算知北縣真的藏有大儒真跡,那也必定會視若拱璧之寶,怎麼可能如此浪費。
在白子聰看來,彆說這樣知北縣城這樣邊陲之地的三進院子,就是那北郡繁華之地十個這樣大小的宅院,也不如一卷大儒手書珍貴。
白子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最大的可能是,北郡的某個豪族子弟遊曆至此,順手而為。
再往深裡想,這篇詩詞,這何嘗不是北郡豪族子弟對整個知北縣儒生的挑戰。
既然你要戰,那便戰!
安敢欺我知北無人乎。
想我白子聰一歲能言,六歲能詩,十五歲中力壓群雄,成為新科案首。
就是北郡豪族的天才子弟,在家族資源傾斜之下,弱冠之年也不過如此。
想到這裡,白子聰的眼睛裡瞬間充滿鬥誌,仿佛有一團火正在熊熊燃燒。
胸中一股壯誌豪氣好似巨龍一般翻滾翱翔,讓白子聰有一種不吐不快之感。
“拿筆來!”
白子聰微微打開自己的衣襟,讓風吹拂著胸膛,心情還是沒有平複,直接上前,推搡開正在用鎮紙鋪平紙張的小廝,按住平滑的詩筏,這才大聲喝道。
“諾!”
侍奉的小廝不敢多言,將潤好的毛筆恭敬的遞到白子聰手中。
“好!”
白子聰大喝一聲,提起毛筆,揮毫潑墨,筆走龍蛇,毫無停頓,竟然是一氣嗬成。
一個個文字落於紙上,好似鼓槌敲打在鼓麵之上,發出轟轟的響聲。當最後一個字落在詩筏上,一個個字共振起來,仿佛是百麵戰鼓齊鳴,在這等衛士麵前,就連洶湧的火焰都是一滯。
白子聰壓抑不住心中的豪氣,將手中的毛筆拋出,在空中劃過一道碧綠的痕跡,引得圍觀之人瘋搶。
“這是白公子用過的毛筆,必定沾有文氣。”
“都彆和我搶,我家的娃正在讀書。”
“都彆搶,這是我家少爺的毛筆,你們都彆搶!”
幾個小廝看毛筆被眾人瘋搶,有些心疼的喊道。
“哈哈!”
看著飛落被瘋搶的狼毫筆,白子聰心中沒有任何可惜的念頭,反而有一種大丈夫當如是的豪邁。
一絲絲白色的文氣在上方聚攏。
浣溪沙
漠漠清寒上小樓,
曉陰無賴似窮秋。
淡煙流水畫屏幽。
自在飛花輕似夢,
無邊絲雨細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