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胡鐵花撥拉著算盤,心裡算著流水,時不時的在賬簿上記上一兩筆,突然斜著眼睛看了一眼。
掌櫃的胡鐵花撥拉著算盤,心裡算著流水,時不時的在賬簿上記上一兩筆,突然斜著眼睛看了一眼。
他也是一個有眼力勁的,見胡庭玉喝到正酣,酒已經見底,急忙讓小二搬了兩壇子陳年佳釀送過去。
幾個身穿甲胄的軍士,因為不勝酒力歪斜在桌子上,嘴巴無意識的張合。
一身青色道袍,頭上插著木簪的王老吉,啃了幾口燒雞,拍開泥壇的封口,淡淡的酒香飄出,讓他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王老吉端起酒壇虛敬胡庭玉後,仰頭就是一頓牛飲。
甘冽的白酒下肚,白酒入口柔,一線喉,但是下肚之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霸道,一股子的熱氣升騰仿佛是一條巨龍在他的胸腹之中飛翔。
王老吉閉著嘴吧,任憑巨龍在自己的胸腹間翻雲覆雨。
“沒想到你個雜毛老道,倒是能喝。”
胡庭玉也抱著一個泥壇,歪著眼睛瞟了眼閉著嘴,麵色赤紅的王老吉,有些打趣的說道。
“一點也不像清修之人,倒像我等軍營莽漢。”
“這餓了大口吃肉,渴了大碗喝酒的日子有什麼不好?隻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放眼前著榮華富貴不要,為了虛無縹緲仙道去深山老林裡清修。”
王老吉嘴巴張開,白色的酒氣仿佛利劍一般噴出老遠,在空中久久不散。舌頭有些發硬,醉眼迷離看了一眼胡庭玉,有些不屑的說道。
胡庭玉看著空中的酒氣,眼角不由的一跳,吐氣凝而不散,這王老吉好深的修為。
突然他的麵色一滯,有些詫異的問道:
“外麵怎麼這麼亮?這一頓酒喝到天明了?”
“軍爺,不好了,城裡著火了,聽說是進來了妖人。”
掌櫃的胡鐵花看著外麵的紅光,臉上也流露出詫異的神色。差小二出去出門打聽,一會,就見小二麵色發白的跑了回來。
“妖人!”
“大事不好了,城裡進了妖人,正在用妖法焚城。”
正在喝酒的眾人,臉色無不大變。有膽小的,扔下酒錢就跑了出去。剩下沒走的,臉上或有驚色,或者流露出牽掛憂愁之色。還有人用眼睛的餘光,偷偷打量胡庭玉的臉色,不管何等心思,眾人再無心思喝酒,偌大的酒樓,死一般的寂靜。
聽到妖人這兩個字,巡檢胡庭玉的酒瞬間醒了大半,大乾立國三百載,對妖人一直是深惡痛絕,防備抓捕妖人一直是官府的重中之重,如果他的轄區出現妖人作亂,定然會讓他在上官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會影響升遷。
胡庭玉陡然站起身,一把抓住身形單薄的小二,仿佛拎小雞一樣把他單手提起,大聲斷喝。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休要胡言。這是大乾治下,朗朗乾坤,哪裡有妖人敢在這裡作祟?再敢胡說,老子剝了你的皮。”
“軍爺,小的可不敢胡說,外麵的人都在這樣說。”
小二看著胡庭玉凶神惡煞的表情,臉上流露出委屈恐懼的神色,喏喏的說道。
“好你個狗東西,還敢胡說。”
胡庭玉怒目圓睜,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你這個狗東西,這裡是知北縣城,哪個不開眼的妖人敢來此地放肆?讓你胡說。”
掌櫃胡鐵花上前狠狠的給小二一巴掌,打的小二頭昏眼花,這才有些討好的說道:
“胡爺,孩子還小,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今天這桌算我們酒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