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翰林不是彆人,正是現在的當朝首輔,統領三省的洪半壁。
當時的洪半壁隻是一位品階不高的翰林院行走,因為平常對外域諸國多有研究,故而通暁摩羅國文字。
據說當時,洪半壁用三寸不爛之舌,將摩羅國使者說的啞口無言。
因為保全了國體,也給乾帝盤贏得了麵子,故而乾帝盤下諭旨,將洪半壁提拔為外交使節。
洪半壁的確有過人的才乾,乾帝盤交代的幾件事情都被他處理的異常圓滿。
也正因此,乾帝盤累次破格提拔,最後更是將他委任為當朝首輔,總領三省。權勢之大,僅在乾帝盤之下。
因為洪半壁出身翰林院,讓翰林院又蒙上一層傳奇的色彩。
“你的字雖然法度森然,但是卻太過崢嶸,容易為人所不喜。”
“你以手劄為字帖,每日練習,必有所得。”
傅舉人見司徒刑了解翰林的過往,也就不再贅言。
“諾!”
“學生謹記!”
司徒刑知道傅舉人這是為他著想。
崢嶸二字是傅舉人有涵養,其實直白點說就是棱角分明,鋒芒太露,也就是刺頭!
朝中的大人講究的是中庸之道,講究的是“和光同塵”,怎麼可能喜歡刺頭?
故而,傅舉人十分隱晦的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筆跡,不要鋒芒太露。免得因為字體的原因,導致考官對他不喜。
“學生定然每日勤加練習。”
司徒刑低眉順眼,一臉的恭敬。
“不知老師還有什麼吩咐,學生謹記。”
司徒刑見傅舉人談性未減,趁機詢問道。
傅舉人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神幽幽思索了半晌,這才說道:
“昨日之事你也見到,知北縣亂象已生,而且離會試隻有兩個多月時間,你近日就動身,去北郡備考吧。”
司徒刑聽傅舉人如此說,心中不由的一突,傅舉人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卻隱含了太多的東西。
傅舉人認為知北縣必定動亂,擔心影響到自己,才讓自己早早的去北郡。
要知道,北郡和知北縣雖然路途遙遠,但是利用墨家的機關車,隻需要數日既能抵達,如果乘坐飛艇,時間隻會更短。
“老師可是擔心玉清道趁機作亂?”
司徒刑看著傅舉人有些詫異的問道。
傅舉人看著棋盤眼神幽幽的說道,“知北縣地處邊陲,人煙稀少,龍氣稀薄。”
“這也是玉清道敢這裡攪風攪雨的原因,如果是內地大城,人口數十萬,龍氣熾熱,隻要一封公文,就能封了玉清道的福地。哪用如此麻煩?”
傅舉人喝了一口香茗,一臉不屑的說道。
“玉清道雖然善於蠱惑人心,但是在朝廷大軍麵前,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所以,玉清道隻敢隱藏在暗處,仿佛臭蟲一般,做那齷齪之事。”
司徒刑眼睛微眯,做出傾聽之狀。傅舉人沉吟了半晌,司徒刑也不著急,隻是恭恭敬敬的在那裡坐著。
“真正的問題是,大乾國祚將儘,地氣轉移,龍蛇起陸,亂局已顯。知北縣地處邊陲,是交通外域的走廊。故而,首當其衝。”
“天下大旱,地力衰竭,就是最好的明證。”
“大乾國祚將儘?立代立國,國祚五百年者,六百年者,八百年者多如牛毛,大乾太祖雖然起於草莽,但也是赤龍轉世,氣運濃鬱,定都之後更是龍氣勃發,後又經曆數代大治,民心思定,少說也得有六百年江山,這才不過三百年,怎麼可能國祚將儘?”
司徒刑麵色大變,眼睛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大乾太祖出身鄉野,自幼貧寒。前朝滅絕,太祖趁機起事,機緣巧合,龍氣勃發之下,竟然打下如此大的江山。”
“但不可否認的是,太祖從起事,到登基,其中都有百家宗門的身影。”
“如果沒有百家宗門輔助,太祖很有可能死於爭龍之戰。畢竟,天下蛟龍並非隻有太祖一人,比太祖氣運深厚者不是沒有。”
傅舉人眼神幽幽,說出當今大乾的一段隱秘。
“百家宗門幫助太祖奪取江山,也並不是沒有所求!”
“他們求的是朝廷的冊封。太祖市井出身,史官記載,太祖起於市井,頗有豪俠之風。其實就是一個偷雞摸狗的無賴,因為機緣巧合,有了今日的成就。哪裡懂得氣運之說,也正因為如此才被宗門算計,一連冊封十幾個真君,氣運損耗嚴重,國運萎靡,六百年國祚更是憑空蒸發了三百載!”
傅舉人麵色有些陰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