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說宅院有了新的主人,可曾交付定金,可曾簽訂文書?”
儒生突然間仿佛想到了什麼,挺直腰板,直視王婆的眼睛,大聲的喝問道。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王婆也沒有想到書生竟然會用她自己的話來反駁,麵色不由的一僵,竟然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沒交定銀,也沒有簽訂文書,怎麼就能說院落已經有主了呢。”
儒生見王婆啞口無言,好似戰勝凱旋的將軍,氣勢軒昂的說道。
“那你想如何?”
“買下這座院落?”
王婆的氣勢被儒生壓製,但是多年的牙行經曆讓她瞬間扳了回來。
“這個。。。這個晚生沒有這麼多的銀兩。”
儒生的臉色不由的一僵,有些泄氣的說道。
“既然沒有這麼多的銀兩,那你還有什麼道理阻攔?”
王婆眼睛圓睜,有些怒聲吼道。
儒生臉色有些難看,用求助的眼神看著身後帶幾個儒生。那幾個儒生無奈的聳了聳肩,都做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王兄,既然這個院子已經有人盤下,我們何不成人之美。”
“君子當成人之美!”
儒生們拉著王書生的衣袖,低聲勸道。
“這一個,我等隻是在此地讚助,根本沒有必要置辦房產。”
被稱作王兄的儒生也知道自己幾人手頭都不富裕,更沒有餘錢購買宅院。而且他們說的也對,自己隻是在北郡參加會試,完全沒有必要購買房產。
但是一想到那種衝動,他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舍。
最後終究是理性戰勝了感性,他強忍著心中的不舍,重重的歎息一聲,仿佛有什麼了不得的機緣瞬間離他而去,看起來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
“王兄真是愛殺了這個院落,這才會如此失態。”
其他儒生見王書生放棄了購買的念頭,心中不由暗暗的長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的說道。
“理解!”
“理解!”
司徒刑見大局已定,而且王婆做了惡人,也沒有必要落井下石,笑著點頭說道。
“我們都是趕考的儒生,如果中舉,咱們都是同年,應該多親近才是。”
“這是自然!”
“這是自然!”
那兩個儒生沒有想到司徒刑如此的豁達,不僅沒有因為王書生的無理取鬨而生氣,而且還非常的通情達理。心中不由的感覺親近幾分,也是一臉微笑的說道。
王書生好似丟了魂魄一般,木然的站在那裡。根本沒有了平日的謙卑有禮,看到其他儒生心中暗暗的鄙夷。對他的印象也變差不少。
幾人寒暄一陣之後,互相換了名帖。儒生們這才離去。
看著王書生臉上那悵然所失的神色,司徒刑知道,自己這次奪了彆人的機緣。但是他心中並沒有什麼愧疚。
寶物本無主,唯有德者居之。
今日自己能見到這個寶物,那就是緣。
今日自己手頭寬裕,能夠盤下這個院子,那就是分。
不論王書生因為什麼原因,能夠感知到寶物的存在,但是最後和寶物失之交臂,隻能說他和這件寶物是有緣但是無分。
既然如此,司徒刑心中為什麼要有愧疚呢?
高雅致聽外麵沒了動靜,也腆著臉從屋內走了出來。
司徒刑也不再繞彎子,直接從懷裡掏出銀票,當場就將這個院落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