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縣城籠罩在夕陽的光輝當中,顯得格外的靜謐。
一個個商戶因為沒有客人的關係,已經提前打烊,本來就人不多的大街,看上去更加的冷清。
某個不知名,蜿蜒曲折,本來異常安靜的巷子裡,今日不知為何竟然陡然多了很多身穿粗布,包著白色頭巾,麵色匆匆的人。
這些人最終全部彙集在一個大的院落當中。
麵色肅穆,眼睛狂熱的看著前方。
“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一身宗派服飾,麵色鐵青,全身肌肉僵硬,看起來好似行屍一般的王大愚站在眾人前方,頭發花白,麵色手指發烏的老管家好似護衛一般站在王大愚的身後,眼睛警覺的看著四周。
“壇主!”
“現在大軍已經出城,城內隻有數百兵丁,以及幾十個衙役,是最空虛的時候,隻要我們現在起事,必定能夠將知北縣一舉拿下。”
一個身體健壯,紮著頭巾好似頭目一般的漢子,眼睛灼熱的看著王大愚,一臉興奮的說道。
“沒錯!”
“這可是天賜良機!”
“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
其他的教眾聽他如此說,眼睛也是陡然亮起,麵色古怪,好似沒有自我的意識,近乎癲狂的大聲喊道。
“神國!”
“隻要建立地上神國!”
“我等都會有功之臣,就算是戰死,也會被老母接引到真空家鄉。。。”
王大愚看著一臉癲狂的眾人,臉色平穩,伸出的自己的手掌輕輕的下按,剛才還異常熱烈好點燃的氣氛,竟然就好似沸水中被人潑上一瓢冷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王大愚眼睛環視四周,見大家全部都停下了下來,目光狂熱的看著他,這才有些滿意的輕輕點頭,清了清自己的喉嚨,笑著說道:
“大家不要著急!”
“現在大軍沒有遠去。。。”
“兩日之後,大軍應該已經進入蠻荒深處,我們在揭竿起義。”
“到了那時,就算司徒刑發現有什麼不妥,也鞭長莫及,僅憑城中的這點士卒,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好!”
“還是壇主考慮的周翔!”
“我等兩日後起事,將縣衙攻打下,打開糧倉,到了那時候,家家戶戶都能吃飽。”
眾人聽到王大愚的計劃,心中不由暗暗的點頭。臉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與其同時,司徒刑和他的大軍正在知北縣和蠻荒交界處徘徊。
“渡河!”
“太陽完全落山之前,在對岸駐紮!”
隨著司徒刑的一聲令下,大軍頓時爆發出整齊的應答之聲。
“諾!”
“諾!”
一個個士卒大聲應諾。動作整齊劃一的向前。發出唰唰好似清風掃落葉一般的聲音。
就在這時,司徒刑正在前行的身體陡然就是一滯,目光看著上方流露出迷離之色。
因為就在這時,空中不知何時竟然有一團赤色,好似雲霧,又好似龍蛇起陸的氣運從神都方向漂浮而來。
“這是?”
司徒刑一臉的呆滯,滿臉的詫異。不知,為何空中竟然有如此濃鬱的龍氣彙聚。
在司徒刑發現龍氣的時候,那一團出奇強大,好似龍蛇的龍氣也好似看到了司徒,發出一聲清脆,好似老牛,又好似炸雷一般的龍吟之後。
好似受到某種牽引竟然陡然落了下來,隱藏在司徒刑氣運當中,長著獨角好似錦鯉一般的存在,有些迫不及待的高高躍起。
那團好似雲霞,又好似龍蛇的氣運竟然十分詭異的縮小,等他落到錦鯉口中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好似丹丸,又好似麗珠一般的存在。
轟!
顏色鮮紅,好似丹丸一般的龍氣所化的圓珠,被錦鯉一口吞下。順著食道滾入腹中,最終化作一絲絲紅色的赤氣,順著錦鯉的脈絡在身體內,形成好似海浪一般的存在不停的鼓蕩。
司徒刑頭頂的氣運,也在這種強力的鼓蕩之下,好似突破了某種界限,打破了某個瓶頸,本來體型隻有三尺的錦鯉,竟然好似被吹大了的氣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的增大。最終變成一頭足足有六尺多長,全身鱗甲閃爍著光輝充滿威嚴存在。
除了體型的變化之外,錦鯉的外形也有不小的改變,本來頭頂的獨角變得更加的挺拔,而且魚腹部更是生出兩個好似爪子的凸起。
雖然這個凸起十分的微小,如果不仔細看,隻會以為是兩個小肉包。
但是,卻的確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現在氣運錦鯉,已經隱隱有了幾分蛟龍的外形,雖然還不算很明顯,但是如果仔細看,已經的確能夠看出幾分影子。
“究竟是什麼原因?”
“自己的氣運為什麼會如此暴漲?”
“空中的龍氣究竟來自哪裡?難道神都之中有敕封的旨意下達?”
司徒刑眼神迷離的看著空中,心中心思頓時百轉千回,要知道氣運先行,一旦人王的旨意落下,不論是封賞,還是申飭,氣運都會先行一步。提前降下!
但是不論他心中如何琢磨,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最後索性不再去想,畢竟,過些日子聖旨下達,他自然就會獲悉事情的原委。
“大人。。。”
“怎麼了?”
看著司徒刑麵色陡然停住腳步,臉色古怪眼睛迷離的看著空中,樊狗兒茫然的看著司徒刑,一臉詫異的問道。
“沒什麼。。。”
司徒刑回過神來,眼睛中神光閃爍,笑著搖頭,一臉神秘的說道。
樊狗兒雖然知道司徒刑未必說的是實話,但也不好再問,輕輕的搖頭,緊跟在司徒刑身後,好似護衛保鏢一般。
“過河!”
“過河!”
不知不覺,大軍已經來到濟水河河畔,隻要大軍經過濟水河,就會離開知北縣的勢力範圍,進入蠻荒地域。
到了那時,司徒刑等人不僅要麵對可能隨時出現的叛軍,更要應付行蹤詭異的妖族和巫族。
十分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正因為這種情況,眾位將領都極力反對冒進蠻荒的原因。
。。。
洶湧發黃的濟水河好似一匹脫韁的野馬,在河道中不停的肆虐。
更時不時的衝出河道的束縛,將兩岸的莊稼,樹木變成一片澤國。
兩岸的百姓,心中雖然充滿了怨恨,但卻不敢抱怨,隻能日夜祭拜河神,祈求他收回洪峰,給百姓一條生路。
但是,任憑他們如何虔誠的祈禱,那位神通廣大的濟水河河神都沒有任何的回應,反而洪水變得越發的洶湧,就連僅存的一座小木橋,也被洪水衝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