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怎麼,司徒大人也知道害怕了?”
看著司徒刑表情的變化,劉子謙眼睛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嘴角上挑,有些奚落的說道。
“也是,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如果讓聖山那些老家夥知道,他們眼睛中的麒麟之才,未來的儒家新聖人,竟然是法家高徒,不知臉上會是何種表情!”
“想來定然會非常有趣!”
“隻是不知,他們會不會真的如同嘴上說的那樣和光同塵,殊途同歸,任由大人這位法家高徒混在其中,做魚目混珠之舉!”
司徒刑麵色難看的看著劉子謙。
劉子謙的話的確擊中了他的軟肋,對他來說,身份暴露,不僅意味著政治生命的終結,更要麵對儒家無窮無儘的追殺。
輕則被抓住,廢除文膽,變成一個終生不能感受文氣存在的廢物。
重則直接被聖山的大能斬殺當場,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這可不是開玩笑!
也不是誇張!
而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教義之爭,向來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根本沒有商量妥協的可能。。。
否則朝廷也不會設置五經博士,專門用來處置篡改經義的逆種文人。
就算是法家想要維護他,也是困難!
畢竟是現在可不是先秦時代。
先秦覆滅以後,儒家在當朝的扶持下,實力飛速發展,不僅湧現出董聖,公羊聖人,關外孔子楊雄等儒家聖人。
更時事造就了大批的鴻儒,大儒。
論實力,堪稱百家第一!
而法家再也沒有韓非子,商君那等驚才豔豔的人物誕生。
又被朝廷儒家限製打壓的緣故,發展甚是緩慢,幾百年過去了,實力還不足當年的巔峰的三分之一。
這樣的實力,根本沒有能力抗衡。。。
“不錯!”
“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確發現了本官的軟肋!”
“隻要法家身份暴露,本官的確有大麻煩了!”
“但是你認為,本官可能讓你活著離去,本官可能讓你把這個秘密告訴彆人麼?”
“你本來可能死不了的。”
“隻可惜,你實在太聰明了!”
司徒刑眼神冰冷的看著劉子謙,身上的煞氣越絕越多,到最後更好似霧氣一般縈繞,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可怕。
顯然,他已經動了殺心!
“嗬嗬。。。”
“司徒刑!”
“都到了這個時候,那你何必虛言誆騙於我。。。”
“你既動用了底牌,就定然不會讓小生活著離去!”
劉子謙看著麵色冷峻的司徒刑,嘴角不由的上翹,滿臉不屑的說道。
“你說的對!”
“今日,你必須死!”
司徒刑的謊言被拆穿,臉上卻沒有任何尷尬之色,反而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嗬嗬。。。”
“這樣說話,這樣才爽利!”
“剛才的話太假!”
“四周的空間被你鎖住,時空凍結,好似堅冰一般牢固,我定然逃脫不出!”
“但是不知,司徒大人的畫地成牢,能不能攔住宗門令牌這等死物?”
劉子謙看著毫不掩飾,全身煞氣沸騰的司徒刑,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眼睛中流露出了然之色。
不過並不害怕,因為他的手裡不知何時竟然多一個顏色黝黑,雕刻著累累白骨,黑光不停閃爍,好似隨時都可能脫手而出的青銅令牌。
“我知道你有能力斬殺我!”
“畢竟法家當年可是天下第一宗門,論戰力,手段詭異遠在其他宗門之上。”
“如果不是商君最後作法自斃!被其他宗門鑽了漏洞,恐怕現在的第一宗門,還是法家!”
“但是小生認為,司徒大人不敢斬殺於我!”
“因為隻要小生一死,這塊宗門令牌就會化作流光,徹底的消失在這片空間。”
“到了那時!”
“恐怕被頭疼,如何應對滿天下追殺的人,就是大人了。。。”
“隻是不知,聖山上的那些大人物,會不會和今日一般,聽大人說如此多的廢話!”
“你!”
“你竟然膽敢威脅本官!”
“真是不知死活!”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好似亡命徒一般的劉子謙。
不過他更多的目光卻是落在那塊泛著烏黑光芒,好似有著某種魔力的令牌之上。
“宗門令牌!”
“你怎麼會有宗門的令牌?”
“不是隻有對宗門有大貢獻的核心弟子,才能將一絲魂魄留在宗門,獲得宗門令牌麼?”
“你進入無生道不過兩載,修為不過是一個先天,最多算是外圍弟子,怎麼可能擁有宗門令牌!”
司徒刑看著劉子謙手中的宗門令牌,確認再三之後,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嗬嗬。。。”
劉子謙輕笑兩聲,沒有說話,一臉得色驕傲的看著司徒刑。
心中卻是不停暗暗的僥幸,正如司徒刑所說,按照他的能力和級彆,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宗門的核心,更沒有資格擁有宗門令牌。
無生道對知北,北郡的情況十分重視,每日都要他進行彙報。
才破例,讓他擁有一塊令牌!
沒想到,就是這塊看似可有可無的令牌,竟然變成反製司徒刑的手段。
“司徒大人倘若不信,大可將小生斬殺就是。。。”
“混蛋!”
“你竟然敢威脅本官!”
“真是好大的狗膽!”
“難道你就不怕人頭落地不成?”
司徒刑看著那塊宗門令牌,以及麵色中帶著挑釁的劉子謙,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眼睛中的怒火好似實質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仿佛是感受到司徒刑心底的憤怒,他頭頂的那柄斬仙飛刀不停的震顫,綠豆大小眼睛銀白色光芒,好似一條直線落在劉子謙的頭顱之上。
隻要輕輕的一轉,劉子謙那鬥大的頭顱,定然落地。
“大人何必威脅恐嚇晚生!”
“晚生倒不怕人頭落地,隻是擔心一個把握不住,手指因為恐懼自己鬆開,導致令牌跌落!”
“到了那時,就算大人將晚生斬殺,恐怕也會於事無補!”
劉子謙感受著頭顱上傳來的刺骨寒意,臉色不由的微變,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的退縮,反而眼睛收縮,嘴角上翹,有些挑釁的將握著令牌的手指一根根異常緩慢的張開。
司徒刑沒有阻止,隻是眼睛冰冷的看著。
銀白色的斬仙飛刀,好似蜂鳥一般在空中揮舞著翅膀。
洶湧刺骨,好似冰霜的煞氣從他的身體中湧出,以他的腳心為圓周,不停的向四周蔓延,不論是時間還是空間,竟然都好似被凍住一般!
就連虛無縹緲的空氣都頓時變得凝滯濃稠起來。
一根!
兩根!
越來越多的手指被鬆開。
司徒刑沒有吱聲!
劉子謙也沒有再贅言。
兩個人的表情更是異常的平靜。
仿佛,眼前的一切,和兩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兩人看似沉默平靜表麵之下,卻是波濤洶湧,暗流湧動!
他們兩人在進行心理上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