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才咬到舌頭了,我其實是想說Boss來著。】
係統停止了咳嗽,答道。
【你問他去了哪裡,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好像還在你的意識裡蟄伏著,我沒能把他徹底趕出去。】
【我開啟了防護,不會再被他壓製了,不過你自己也小心,雖說不會再發生危及你生命的事,他也不會發現你的任務,不會聽到我們的對話,但是像剛才那樣的動手動腳還是可能會接著出現的……】
程知初擦掉臉上的淚水,身體猛地一僵:「要是他一直在我身體裡,那我該怎麼親他?」尤其是剛才那種意識上的親吻還不算是真的親了!
【這個嘛,你問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誰能想到會有這種狀況……】係統底氣不足地提議著,【要不然你試試舔舔自己的嘴唇?】
程知初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不過當然不會有什麼效果,在失望的同時還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根本就不管用啊!」
【那就你自己想辦法好了,你好好加油,我先休息一會……】
接著係統就不出聲了,程知初一連叫了它好幾聲,它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可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把“寒枝落白”從他的身體裡逼出來……
程知初臉色發白,不由感到有些絕望,可此時在場的不止有“寒枝落白”,還有抱著他的新郎,程知初剛才的眼淚浸透了他薄薄的襯衫,他似乎感覺到了,伸手一摸程知初的臉,摸到了滿臉濕潤的痕跡。
他抬起程知初的臉,似乎是在端詳著他,卻又不知是用什麼地方在看,以指腹抹著濕漉漉的淚痕,問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哭?”
“我……”
程知初心跳加速,害怕被新郎看出端倪,有些緊張地搖了搖頭,慌張之中胡亂想到一個借口,不過也確實是他之前思考過的問題。
“我是在想、想你的事……我在想你的頭為什麼斷掉了,當時會不會很疼,才……”
因為心中的不安,他的眼睫微微顫動著,雙唇微抿,淚痕仍未乾透,秀氣的眉眼透露出些許可憐,十分惹人憐愛,讓人不忍心對他說出苛責的話。
“……”
年輕的男人沉默不語,依舊撫摸著他的臉,程知初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心跳不禁越來越快,男人突然俯身湊近過來,脖頸猙獰的斷口對上了他的臉,嚇得程知初露出了受驚的表情。
“本來我對要找頭的事無所謂,隻是因為你想幫我,我很高興,才會陪你過來,因為我更希望能儘快完成我們的婚禮。”
男人低聲說著:“不過現在,我很遺憾,是真的想找到我的頭了。”
“知初,我很想吻你。”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快點找到頭啊……
程知初內心惶然,連大氣都不敢喘,血腥味撲麵而來,他實在不能直視那血肉模糊的斷口,閉上眼睛,小小地“嗯”了一聲。
……
高鐵到達C市後,坐了一路的程知初不僅沒有放鬆下來,反倒更累了,新郎和“寒枝落白”的雙重折磨讓他身心俱疲,連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好在身上的婚紗非常輕盈,不會對他的行動產生影響,程知初拖著寬大的裙擺,按照之前的記憶,找到了一輛通往“玫瑰莊園”的旅遊大巴,乘坐上去,並和一車的乘客一起來到了莊園的湖畔旁邊。
平整的道路仿佛將莊園分成了兩個世界,一半是淡藍色的湖泊,寬闊的湖麵泛起潾潾的波光,另一半是盛開的玫瑰,如若燃燒的火焰,彌漫著玫瑰甜膩的香氣。
聞到這股花香,程知初不禁頭皮發麻,他本來就很不喜歡玫瑰的味道,而上次的現實副本更是給他帶來了強烈的陰影,和周洛臣在彆墅中“捉迷藏”的場麵還曆曆在目。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又來到了這個地方。
“就是這裡。”
下車之後,新郎打量著四周,予以了肯定:“我的記憶裡確實出現過這片場景。”
看來找對地方了。程知初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尋找的方向是正確的,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實在是不想再和這地方有什麼瓜葛了。
“嘿,白惜行,你這小混球,這次彆再給我搗亂了!”
就在此時,湖邊突然傳來老年人一聲中氣十足的罵聲,言語中提及的名字引起了程知初的注意,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就看到岸邊有個老人正在垂釣,他的身邊有個席地而坐的年輕人,那俊美的五官和白易有著幾分相似,正是他的堂弟白惜行。
白惜行眉眼含笑,坐姿很隨意,卻又不失優雅,跟老人說道:“您說這話就冤枉我了,我什麼時候給您搗亂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上次你就蹲在旁邊往湖裡偷偷地投魚食,弄得湖裡的魚都跑到你那裡去了,都沒魚咬我的鉤了!”
“啊……我怎麼沒有印象了,您確定是我做的嗎?”
“……”
新郎的身體轉到白惜行的方向,程知初看他一動不動,可能是想到了什麼,便試探著問道:“你的記憶裡出現過這個人嗎?”
“嗯。”新郎應了一聲,“……有種很討厭的感覺。”
與此同時,白惜行忽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皺著眉說道:“是誰在說我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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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的日記·第六十九部分
突然想起上次知初和我誇獎過白惜行,還說很佩服他。
……白惜行真是個惹人討厭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真傻白甜和wina的地雷×2,以及白水墨、無雲、星零的淚痕、1279已經要是個廢人了、煮水喝咖啡、晚睡萬歲、不具唯一性和舜曦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