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麼多!我就說我怎麼拔了半天覺得都沒拔動多少地呀!”
“我也是,我腰都酸了,一看還剩這麼多,差點都暈了。
原來畝產真的能比一萬斤還多,我的個親老天爺啊!真是蘿卜大仙保佑!”
彆說是一旁的農戶,就連經常都在禦前繃著臉的眾侍衛們,此時一個個都興奮的不行,他們把手裡的蘿卜緊緊抱住,生怕摔了,寶貝的不行。
“天啊,這蘿卜一年還能種四次!畝產萬斤多!
我家裡要是種上一畝地,這家裡估計都要堆不下了!”
“嘿嘿嘿嘿嘿嘿!”
“嗚嗚嗚嗚嗚!我發誓,等我以後告老還鄉,回了家鄉我就種蘿卜了!不光我種,我還要發動全家老老小小也跟著我一起種!”
有人高興的快要樂傻了,也有農戶激動得熱淚盈眶,農事官也是不可置信的統計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多算了。
確定之後,他這才敢把總量報給了公子:
“公子,今日一共收獲了八百畝,每畝地的產量都過了萬斤,最多的有一萬四千斤,總共產量為八百九十萬斤。”
這話說完,眾人全都啞口無言,徹底呆住了。
就連那些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大多也半天都合不攏。
八百九十萬斤,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九百萬斤了!再入一下,就是一千萬!
他們剛剛居然參加了一個千萬斤的曆史大項目?
這要是陛下知道了他們這些免費奉獻的,是不是他們也能跟著沾光啊?
馮洲等人此時一個個都樂瘋了,一想到這一千多萬的大項目,猛地跑回田裡,埋頭就是哼哧哼哧地一陣拔。
他們隻是不喜歡上學,可他們才不傻呢。
這種好事,必須讓他們家族也跟著沾光才行!
扶蘇聽到這裡,麵上也帶了幾分輕鬆,他擦乾淨手上的土說道:
“眼看著天色不早,你們明日再繼續。
先把這收成趕緊回報於父皇。”
“是,公子,卑職這就去。”
農事官鞋都踩飛了一隻,還往外狂跑,等到人都不見了,卻忽然聽到遠處一陣啊啊啊的狂叫聲。
多大人了,還能給樂瘋。
薑晚容搖了搖頭,回過頭就看到了這一群熊孩子們開始互相攀比。
“我拔了一千斤了。”
“嘿,你一千斤算個屁,我都拔了一千五百斤了!回頭啊,我一定要把這數字告訴我爹。
讓他知道你這個倒數第三的馮走可比不上我這個倒數第二!”
“這是你拔的嗎?你把我的蘿卜偷到你筐子裡就成你的了?
李瞻,以後還能不能做同窗了!
看看我,我都拔了兩千斤了,我才是拔得最多最快最好的,你們誰也彆想跟我比!”
薑晚容:……
所以這拔蘿卜,也帶內卷的嗎?
富家子弟的蘿卜內卷讓薑晚容看的津津有味,她便忽然被扶蘇在身後拽了拽袖擺。
“酒菜都準備好了,我們上山去。”
這千畝良田的旁邊有一個小山丘,上去之後這肥沃的良田便可一目了然。
在這夕陽即將西下之際,就連雲彩邊都沾了些瑰麗的金黃色,再加上底下那熱火朝天,偶爾還能聽見的興奮歡呼聲,到是一派十分讓人愉悅的欣然美景。
此時,薑晚容被扶蘇拉著上了山頂,而她另一手還不忘抄了一根水洗後的白蘿卜。
見著那山頂涼亭上已經擺好了葡萄美酒和她帶過來的生日蛋糕。薑晚容又順手抄起一旁切蛋糕的刀具,把蘿卜切成了蘿卜片,順便還把剩下的雕了一朵簡易白蘿卜花,放在了抹茶奶油蛋糕上。
“豐收之喜加冠之禮,雙喜臨門,公子,你這生辰蛋糕要再不吃,可就說不過去了哦。”
看著眼前女子言笑晏晏的神色,扶蘇目光微動:
“也好,那我們就先用飯吧。”
太好了!終於能嘗一嘗自己做的這抹茶奶油蛋糕是什麼味了!
薑晩容有些發饞。
前幾日她做完純奶油蛋糕之後,便覺得以扶蘇的口味未必喜歡,於是她便稍加改進,蛋糕外麵依然是用奶油,然而蛋糕裡麵的塗層卻改成了抹茶。
也不知道這樣的搭配究竟好不好吃?
看著扶蘇此時也動起了筷子,薑晚容立刻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來嘗了一口,頓時她便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這個可比純奶油的好吃太多了!
抹茶口味帶著些茶葉的清香感,一口下去後外麵又帶著蛋糕的鬆軟果肉的清甜,還有那種淡奶油微甜的感覺,簡直是百吃不膩。
拔了一陣蘿卜,此刻正是饑腸轆轆,薑晚容三口兩口很快解決了兩塊抹茶蛋糕。
滿足!
有了這奶油蛋糕,晚上也不需要吃什麼主食了。
看著公子似乎也吃的愉悅,薑晩容心中滿足,剛好喝上一口那帶著些熱辣辣的果香葡萄美酒,再隨口吃上一口脆生生水靈靈的白蘿卜。
雖然搭配奇怪了些,但是有種酒釀蘿卜的感覺,這種混搭依然很好吃。
尤其是這個蘿卜,或許是因為自己親手拔的,越吃便越覺得甜絲絲的,簡直比那抹茶蛋糕都要美味了。
薑晚容吃完了蘿卜,享受地喟歎一聲,開口說道:
“公子,今日還要謝謝你送我這樣一份禮物。
八百斤的蘿卜呢,我可真是吃都——”
“其實,這並不是我今天要送你的禮物。”
“什麼?”
薑晚容一愣,便見扶蘇起身,自然而然地再次牽起她的手。
“你看!”
晚上春寒料峭,手指尖的寒涼卻很快被扶蘇手心溫熱所溫暖,因為這溫度,薑晚容忽然就連耳朵上都起了一陣熱。
她隨著人起身,順著扶蘇所指的視線往山下看去。
除了剛才在半山腰見到的那千畝良田,此時那環繞在渭水河邊上一大片一大片豐沃的良田,甚至再往遠處,還能將鹹陽皇城儘收眼底。
近處良田邊上炊煙嫋嫋,鹹陽城內萬家燈火,遠處則是皇宮巍峨,碧水青山。
“這才是我想送你的禮物。
如今我大秦的糧食可畝產萬斤,再不會有戰亂,不會有國破家亡,隻要我扶蘇活著一日,就不會讓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
我大秦絕不會在我手裡滅亡!隻會國富民強,安居樂業。
容容,我想送你的便是這萬畝山河,盛世景象。
容容,我心悅你。你又可願意與我同往?”
…
“陛下,最近時常有人見長公子扶蘇同一身份卑賤的庶民女子往來。
公子今日行冠禮,身旁正妃之位空缺,這薑氏女長相貌美,怕是有狐媚之心。長此以往,恐怕會惹人非議呀陛下。”
此時,嬴政正看著奏章裡彙報的上個月土豆畝產量。
他聽了這話,頓時便皺了皺眉,不悅地看了看這個正朝他臉上澆冷水的人。
這秦少府,似乎家裡是有個當齡的女兒。
怪不得。
“你想管的,倒還真是寬!”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聽到陛下語氣不悅,秦少府趕緊請罪,可心中卻又帶著些狐疑。
他曾記得當年公主在外遊園時,和個庶民往來,陛下聽聞後曾經大怒,將那庶民直接趕出了鹹陽。
照理來說,陛下應該是對那個薑氏女發火才對,怎麼對著他火氣這麼大?
秦少府正有些心中膽怯,可是又想起自己的寶貝女兒,他頓時一咬牙接著大膽說道:
“可公子府中正妃之事,關乎我大秦未來國運。自古以來,妲己夏姬,前車之鑒,狐妖媚主之禍水,實在不得不防啊陛下。”
“哼!”
就那一個奉承話都不會說的薑晚容,還能被人拿來和妲己夏姬相比?
這人是在給他講笑話?
嬴政正打算想要將人直接趕走,便忽然聽著門外有內侍官跑來回報。
“陛下!陛下!公子扶蘇派人來報,薑晚容所獻的蘿卜畝產均破萬,不,是至少破萬斤!”
“哦,當真如此?”
“陛下,這是農事官呈上來的畝產記錄,請陛下過目。”
都不帶內侍官遞上前去,嬴政就已一把拿過了這竹簡細細過了一遍。
頓時,他都忍不住神色大悅,撫掌拍在桌上:
“好!好!好!
有此神物,我大秦又有何強敵不能勝!
速速讓農事官把胡蘿卜全國普及種植,等今年秋日,朕必要拿下匈奴的版圖!”
嬴政一連下了幾道政令,心情大悅。
這個薑氏女,氣人歸氣人,倒還有幾分靠譜。
此時,嬴政才再次看到了一旁還在底下跪著請罪的秦少府,冷眼說道:
“你們一個個,要是有點用,就也像薑氏女一樣,給朕獻上這畝產萬斤的作物來!”
“微臣惶恐,微臣知錯。
隻是若公子隻是與這女子往來交談,微臣自不會說些什麼。
可是,聽聞扶蘇公子頻頻送禮,甚至多次出麵討好這一庶民女子。
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實在是有失陛下威嚴啊!”
“討好?
這薑氏女,還敢讓朕的長子去討好她?膽子也委實大了些!”
嬴政氣的哼了一聲,可隨即心中就是一動。
現在畝產萬斤的隻有一個蘿卜,而且聽農事官說,這個還不能當主要糧食吃。
若是今年秋冬都運往邊關打匈奴用,明年修靈渠的糧食,還是不夠。
想到這裡,嬴政趕緊追問:
“那扶蘇討好之後,薑氏女可有說些什麼?比如給扶蘇什麼回禮?”
“什麼?”
秦少府聽到這裡忽然有些傻眼。
這個時候,難道陛下不應當是龍顏大怒,然後將薑氏女捉來問罪嗎?
然而陛下發問他也不敢多想,趕緊回答:
“微臣並未聽說。”
雖然覺得陛下這問話有些怪異,可是當秦少府抬頭,看到嬴政不滿的臉色時,心中便安定下來。
他正打算再狠狠告薑晚容一狀,便聽著陛下忽然冷著臉道:
“這個扶蘇,關鍵時候竟然這麼沒用!”
連個畝產十萬斤的作物都要不來!真是白生了他那張俊臉!
作者有話要說:大貓陛下的心裡:什麼?朕的兒子居然在討好女人?
什麼,討好半天居然連個畝產十萬的作物都要不來?
真沒用!
有時候古代真的靠臉吃飯啊哈哈哈。
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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