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孟思雨走了這些日子,恰是二哥最消沉的時候,所謂觸底反彈,等的就是今天這一刻。
“怎麼動手啊?”蘇沐春見她要往外跑,連忙站起來喊了以一句。
“你過兩天就知道啦!”
他隻能遙遙聽見昭慶那清亮的聲音傳來,那丫頭早不知提著裙子跑到哪道門去了。
蘇沐春隻好坐下,想著想著,突然“嗤”得一聲笑了出來——昏傻了他,目光竟不由自主的追著她跑出去了。
昭慶帶著翡翠和琅繯來到壽王府,進李德叡房間便聞到一股難聞的酒臭味,下人這些日子也總給他打掃,奈何他喝醉了吐,吐了又喝,不行了就倒頭睡,又總不出房門,將來看他的下人一並趕走,這房間裡的味道實在是醉得很。
“又是誰啊!我的酒呢?!”聽到開門聲,坐在地上的李德叡便極不耐煩得喊道。
“是我。”昭慶道。
“哦,是妹妹啊。”李德叡披頭散發坐在地上,看樣子消沉的厲害,“你、你來做什麼啊?也來和我說大哥說過的那套?彆說了,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是來罵你的。”昭慶道。
李德叡:????
你哥我都這麼慘了你還罵我?
“我罵你空長了一雙眼睛,分不清忠奸。我罵你為人衝動,不顧皇家顏麵。我罵你自暴自棄,枉為人子,枉為人臣。”昭慶聲音不大,說的每一句話卻都跟刀尖子在李德叡心窩上猛戳一樣,說一句,他的臉就抽搐一下。
“你說你沒了孟思雨也不想活了,那我問你,你平日裡和她聊得最多是什麼?”昭慶又道。
李德叡茫然,低著頭思忖起來,他想了半天,突然哭笑出聲:“她?她一個女子,卻總愛和我聊百姓,聊民生,也不管家,也不管賬,有一回和我喝酒,喝醉了,總愛說些個夢話——說,這雲天之上,有一個人人都能吃飽肚子的國度,她是從那來的,想回那去……”說著說著,他就哭了出來,一張臉糊滿了淚痕,還有胡茬,看著一點也不像那個天京第一風流紈絝的美王爺。
昭慶蹲下來,一臉真誠的看著麵前這個可憐兮兮(雖然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哭得淒淒慘慘的男人:“二哥你也知道我吧,這命理術數,怪力亂神,這世上事情,不可儘信,卻也不可全然不信……二哥哥,若是你能助父皇,將這大周也變成人人都能吃飽肚子,無災無難,無兵無禍的樂土——”
“就算是那樣!她也回不來了啊!回不來了!”李德叡抱著頭,失聲痛哭。
“可即使這樣,也比二哥哥你在這喝得爛醉,變成先二嫂嫂看不起的模樣強啊。”昭慶湊過去,柔聲道,“二哥哥,你不僅僅是二嫂嫂的夫君,你還是我大周的壽王,父皇母後的兒子,是兒郎。你若是想向二嫂嫂贖罪,一死了之不是法子,隻會讓二嫂嫂更看不起罷了。”
原著裡,孟思雨也曾經有過豪言壯語,說是要是男兒身,就去萬裡覓封侯了……當然,大概是原著作者比較蠢,她最終也沒有能夠“萬裡覓封侯”,而是宅在後院吃了一整本書的癟。
憋屈啊。
言罷,昭慶站起來,也不給李德叡說話的機會,自己關上門走了。
昭慶之前十年,也曾想過潛移默化改變自己兩個嫡親哥哥,原本她以為自己和郭後成功了,然而最近這幾個月裡發生的事情卻讓她意識到,隻有將孟思雨和二哥拆開,讓他們各自冷靜下來,才能破了這個狗血局。
二哥是天京勳貴之中出了名的會玩、懂玩之人,若是要私底下完成她的計劃,她就得借用李德叡的這個人脈本事——借此機會,將他拉回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的劇本裡。
那麼問題來了,這會讓他在追妻火葬場的劇情裡獲得一些加分嗎?不,這隻能讓他在火葬場裡被火化得更體麵一些。
但是這也足夠了,他可是皇子啊。
天下百姓的稅,成了他的俸祿,養著他呢!
昭慶從壽王府回到福王府的時候,恰看到芣苢和青藤收拾東西出來,便問道:“做什麼呢?”
芣苢一臉難色,最終在昭慶的死亡凝視下回答道:“跟師父上山……捉蝗蟲。”
昭慶:????
好端端的,他跑去捉什麼蝗蟲?難道想炸給她吃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昭慶:你說的這個蝗蟲,它好吃嗎?
融風:不要吃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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