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忘形,笑得越發放肆輕浮。
那些小?弟將?信將?疑,覺得可能隻是何貴隨口瞎編,但還是忍不住想聽更多的細節。
殷蕪聽著他們用“淫|蕩”、“下|賤”去形容殷臻,這?些詞混合著那些畫麵,讓殷蕪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何貴,卻知道此時必須要忍住。
可她實?在難受得厲害,隻覺天地旋轉想要吐,好在厲晴很快回來,馬車繼續上路。
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停住,厲晴掀開車簾,見殷蕪慘白著一張臉,心中嚇了一跳,正要詢問,百裡息已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他視線落在殷蕪蒼白的臉上,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怎麼了?”
殷蕪覺得惡心難忍,卻不想讓百裡息看出來,強壓下腹內的翻絞,扯唇笑了笑,輕聲道:“可能坐車時間有?些久,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努力將?何貴說的那些話驅散,許久腹內才稍稍好些,她握住百裡息遞過來的手,下車進?了院內。
進?了屋,百裡息讓她坐軟榻上,自?己淨手後洗了個帕子?來到榻前,擦去她額上的冷汗,鳳目微垂,“到底怎麼了?”
殷蕪唇角輕抿,整個人都緊繃著,卻依舊搖了搖頭,“沒?事。”
百裡息抬起她的臉,指尖摩挲著她的臉頰,“還是不說?”
殷蕪心如擂鼓,還是忍住沒?說。
殷臻雖過世多年,可殷蕪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被侮辱、被蹂|躪的過往,那是她的娘親,她不希望任何人看輕她。
她強忍著不適,抓住百裡息的手,牽唇笑了笑,道:“真的沒?事,隻是今日坐車有?些累了,歇一歇便好了。”
百裡息抽出手,也不再看殷蕪,轉身去書案後看起公文來。
殷蕪今日實?在身心俱疲,委頓在軟榻上,本想等好一些再去緩和兩人的關?係,誰知卻又想起今日何貴在馬車上說的那些話。
腹內那股難受惡心勁兒又上來了,她越是想彈壓,便惡心得越厲害,終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百裡息聞聲過來,見殷蕪扶著榻,以手掩唇不停乾嘔,眼角都沁出了淚。
方才那點不悅此時也散了,隻覺得她又倔又讓人生氣,拍著她的背脊幫她順氣,半晌她才稍稍停住,百裡息便倒水給她漱口,其實?她一日都沒?怎麼進?食,隻最初吐了些酸水,後麵隻是乾嘔惡心。
殷蕪渾身虛脫,整個人都在發顫,越想要冷靜下來,就越冷靜不下來,試了幾次,結果反而更加惡心,就這?樣又吐了幾次,她的情緒終於崩潰,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哭得很傷心,卻什麼也不說,隻是在宣泄情緒,她想起殷臻離世時的樣子?,越發傷心難過。
半晌殷蕪才平靜下來,她似被抽走了魂魄,萎頓在軟墊上,臉上淚痕點點。
百裡息冷著臉,一時也不知心中的氣悶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些,他以前隻覺得殷蕪纏人的功夫了得,如今才知她主意也這?樣大,哭成這?樣依舊什麼都不肯說。
等殷蕪擦洗睡下後,百裡息尋了厲晴和暗衛問話,知道明日夜裡殷蕪要見何貴。
她既有?謀劃,百裡息自?然要主動給她些方便,免得她還得費心思支走旁人。
他倒要看看,殷蕪到底瞞了什麼事,又是為?了什麼哭得這?樣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