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還有吩咐?”殷蕪的嗓音嬌柔,鼻音又有些?重,縱然已經極力表達自己的不滿,卻?沒有絲毫威懾。
“受傷了麼。”他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氣息也離得很近。
“沒有。”殷蕪渾身緊繃,想?從門和他之間?脫身,肩膀卻?被按住,接著一股大力將她身上的襖袍扯掉,她正要發?作,肩上卻?被披了一件雪色披風。
那披風厚重,裡麵?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殷蕪有些?生?氣,掙紮著想?將披風脫下,百裡息卻?將她的手擒住,用那披風給她裹得緊緊的。
百裡息做了進屋便想?乾的事,心中那股醋意終於散去一點?。
“大祭司這是做什麼!?”殷蕪回身怒瞪他,杏眼裡是不滿和倔強,她不知百裡息又發?什麼瘋,那夜是她腳滑跌進了他懷裡,被他說水性楊花她認錯,今日?她可沒招惹他!一會兒不知又要說出什麼讓人心冷意冷的話來。
“你便是這樣魯莽無知?他們四個男人,你不去求救,反倒自己去救人,簡直愚蠢。”他睥睨著,孤傲清絕,話卻?刻薄。
殷蕪身心俱疲,不想?再回憶當時情形,也不想?再同百裡息爭辯什麼,抬眼看著他,“殷蕪確實愚蠢,不似大祭司睿智無匹,所以?大祭司還是不要同殷蕪說話,免得沾染了殷蕪的蠢氣。”
聲音好聽,話卻?不好聽。
百裡息想?捂住她的嘴。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女子亦然。”他一字一頓道。
“殷蕪知曉了,殷蕪謝大祭司教?誨。”她敷衍著點?了點?頭,動了動被扣住的手腕,“君子當知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大祭司放開殷蕪,免得壞了大祭司的名聲。”
她以?為這樣說百裡息自然會鬆手,誰知他竟將她的手舉至頭頂,兩人的身體不可避免貼得更近了些?。
“你!”
他鳳目中似藻浮深潭,幽黑如墨,聲音沙啞低沉,“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比彆人清楚。”
銀甲冷硬,緊貼著女子玲瓏曼妙的曲線,似水火不容,又似水乳交融。
殷蕪覺得難堪,移開眼,冷聲道:“大祭司放殷蕪離開之時說過,不拘於男女小愛,要窺天見地,悟人間?大道,當初殷蕪已誤了大祭司,殷蕪也認了錯、受了罰,大祭司既放了殷蕪走,前塵往事便算一筆勾銷,現下這般是故意羞辱殷蕪?”
她聲音雖冷,卻?掩飾不住聲音中的顫意,心底那不可見人的傷處再次被粗暴剖開。
“我後悔了,當初的懲罰有些?輕了。”百裡息看著她,眉眼終於柔和了些?許。
隻可惜殷蕪看不見他的柔色,隻覺這話錐心刺骨,本以?為是兩情相?悅,到頭來卻?是一廂情願,這本已讓人覺得不堪,覺得懊悔,時過境遷,百裡息卻?又覺得當初罰她罰得不夠,心中到底是多恨她?多怨沾了她這個人?
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頭,蒼白脆弱,“大祭司既恨意難消,便取走殷蕪的命吧。”
冰涼的手握住她的頸,殷蕪閉眼,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