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央求百裡息帶她出去買冰酥酪吃。
百裡息知道有孕的女子常有內熱,很能體諒殷蕪的不易,當下下榻穿衣,又來服侍殷蕪更衣,因是夜裡出門?, 也不用什麼繁複的發髻, 殷蕪隻盤了個單髻, 也不戴那礙事的帷帽,與百裡息相攜出了門?。
此時?已近戌時?, 城東的夜市正熱鬨,未有身孕時?,殷蕪常買東市的寒記香飲鋪的豆蔻熟水喝, 今日她卻就想吃冰酥酪, 她俏生生站在寒記香飲鋪對麵, 對百裡息道:“你去買一盞冰酥酪來, 要?加多多的桂花蜜。”
百裡息笑著看她,卻並?未聽命,隻道:“那冰酥酪寒涼, 你心中焦渴,吃了冰雪冷漿, 小?心肚子?疼。”
“我不聽,你快去買。”殷蕪伸手推推他的胸膛,可哪裡能推動,隻得?快速轉變了態度,拉著他的手晃呀晃,催促道,“我的好夫君,你快去買,買了我就吃一口?。”
很大很大的一口?!
百裡息嗤笑了一聲,卻是轉身進了鋪子?。
不一會兒人出來了,除了一盞冰酥酪,還買了豆蔻熟水,殷蕪忙拉著他來到一棵樹下,迫不及待舀了一勺冰酥酪放進嘴裡。
細細的冰沙裡參雜著濃醇的牛乳,還有甜甜香香的桂花蜜,殷蕪吃美了,眼睛都眯了起來。
“在口?中多含一會兒,彆太快咽下去。”百裡息叮囑。
殷蕪點點頭,又吃了兩口?,滿足得?不行。
待要?吃第四勺時?,百裡息捏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隻吃一口??這都吃了半盞了。”
“最後吃一口?。”殷蕪信誓旦旦承諾。
百裡息鬆了手,殷蕪快速舀了滿滿一勺,眼看那小?山一樣的冰酥酪就要?進了她的嘴,偏偏小?山山腰斷開了,山腰以上重新落回盞子?裡。
殷蕪覺得?蹊蹺,瞪了百裡息一眼,想要?重新舀起,卻聽百裡息笑道:“這次從山腳截斷。”
殷蕪手中的勺子?立刻換了方?向,將冰酥酪送回了嘴裡,生怕這一勺也被奪走?了。
百裡息將豆蔻水遞給殷蕪,“這個可以喝一點。”
有的喝總比沒的喝要?好,殷蕪喝了兩口?,舒服地長歎了一口?氣。
剩下半盞冰酥酪進了百裡息腹內,剩下的豆蔻水也被他喝了。
兩人兩手空空往回走?,殷蕪原本心間的那點焦躁也終於平息下來,她有點困倦,懶洋洋靠在百裡息身上,嘴甜道:“夫君,阿蟬有點累了。”
偏偏某人就吃這一套,他俯身將殷蕪抱起來,聲音帶著笑意:“阿蟬真是會使喚人。”
殷蕪默了默,悶聲道:“白天總是看不到你,隻有夜裡你才在我身邊,我想讓你多陪陪我的。”
其實百裡息已經儘力多陪殷蕪了,能丟出去的事,他都丟出去,也在努力組建新的決策中心,甚至將之前各州的神官都放了出來,通過考核的讓他們繼續做事,沒通過考核的放回民間去。
可即便這樣放權,每天還是有做不完的事。
“阿蟬,是我的錯。”他低頭看殷蕪,見?她將臉埋在他胸口?,唇角抿著,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實在是忙,該理解體諒你的,可我就是想你一直一直陪著我。”她悶聲道,也知自?己?無理取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