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嫁給了誰,也沒有夫君日夜不離陪著妻子?的道理,便是能坐到百裡息這般不應酬,又時?刻掛念妻子?的夫君,隻怕天下也沒有幾個。
她該知足的。
可有孕的女子?偏就情緒化得?很,她一麵說服自?己?,一麵又在生百裡息的氣。
百裡息停住腳步,低頭抵住殷蕪的額,啞聲承諾道:“阿蟬再給我兩年時?間,我給阿蟬一個海晏河清的旻國,之後日日夜夜都陪在阿蟬身邊,好不好?”
他說的動情,殷蕪隻覺心裡暖呼呼的,心裡的怨氣一下子?就散了個乾淨。
回府後,百裡息給殷蕪簡單擦洗,摟著她尚且纖細的腰身,將下頜擱在她的發頂,開解道:“阿蟬,沒有人沒有事比你更重要?,不管阿蟬什麼時?候需要?我,都要?讓我知曉,永遠不要?自?己?生悶氣,你若有不開心的時?候,就是我的錯,娶你的時?候我曾發過誓,會是你的好夫君,所以你千萬莫要?讓我違背誓言才是。”
殷蕪回身看他,一雙杏眼亮晶晶的,笑眯眯問:“真的?”
“真的。”
殷蕪興衝衝坐起身,道:“那你再去給我買一盞冰酥酪!”
百裡息額角青筋跳了跳,將殷蕪按回床上,氣道:“我看阿蟬沒心沒肺,根本就不需要?開解,快睡吧。”
“我還要?吃一盞!”殷蕪還想掙紮著起身,卻被百裡息牢牢按在榻上。
他的臉就在眼前,眸底有幽幽火焰。
“我看阿蟬就像冰酥酪……”
兩人廝磨了一陣,自?然溫柔繾綣,放開殷蕪後,百裡息免不得?去衝了個冷水澡,之後回來,兩人才相擁睡去。
第二日天氣頗好,那廊下的茶葉翻了兩次,已經可以裝壇,殷蕪仔仔細細將茶葉都收到一個白瓷小?壇內,又用蠟封了,笑著對百裡息道:“那老翁說這茶明年喝味道最好,等明年這個時?候,找個你和父親都在的日子?,開了這壇花茶,我親自?泡給你們喝,隻是有一樣,即便不好喝,你也要?誇‘夫人窨的茶天下無雙’。”
百裡息眸光一閃,卻很快笑著應了。
鬱岼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什麼珍稀藥材他都給用了,卻沒什麼效用,此時?不過是靠鬱岼的精神強撐罷了,能不能挨到入秋尚未可知。
到了六月,殷蕪漸漸顯懷,忽然一日竟感受到了胎動,既害怕又驚喜,她人一下子?謹慎小?心起來,整個下午都未敢下榻,生怕一不小?心將把肚子?裡的小?人兒給晃迷糊了。
百裡息回來時?,便看到殷蕪老老實實躺在榻上,一雙杏眸亮晶晶的。
“平日讓你彆太勞累,你總是不聽,今日怎麼這樣出息,大白天的就歇了?”百裡息淨手後,又自?去屏風後更衣,換了件交領雲水藍的袍衫出來,徑直來到軟榻邊,伸手摸了摸殷蕪的腕脈,又探了探她的額頭,怪道,“並?無異樣,這是怎麼了?”
殷蕪抿唇笑了一聲,順勢拉著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偏偏這時?肚子?動了一下。
百裡息也有些驚訝,整個手掌貼上殷蕪的肚子?,便又感受到了胎動。
“會動了。”他眉眼也忽然柔和下來。
殷蕪點頭,支著引枕坐起來,“我怕走?路太晃,一下午都不敢動呢。”
“傻阿蟬。”
晚間兩人休息,殷蕪亦是萬分小?心,百裡息看了,隻覺得?可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