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直覺謝眺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主意, 於是不等白雲深回答,就放下牌子對坐在自己身旁的警示錄說:“問他想做什麼。”
警示錄配合地轉向謝眺,問道:“你想做什麼?”
警示錄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謝眺微微一笑,看向了正頂著楚向晚殼子的警示錄, 開口道:“之前在讀書會上你展示出來的力量, 讓我對如何找出混跡在人族當中的天外邪魔有了一些想法。”
先前他們討論這個的時候, 楚向晚還沒醒,此刻一聽就被謝眺說的話給吸引了注意, 激動地道:“你已經想到該怎麼找到他們了嗎?”
可惜謝眺聽不見, 他依然在看著警示錄:“我打算製作一種便攜的法寶,等天外邪魔一進入某個範圍,就會自動發出警示。這樣一來, 帶著手鐲的人就可以隨時知道身邊有沒有異族潛伏, 也可以把它們揪出來。如果有你的幫助, 我想我能更快找到製造這種法寶的確切思路。”
原本還想著是不是要再來一次集齊口令才能見到警示錄,沒有想到楚向晚居然神魂離體,由警示錄操縱著他的殼子醒來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工夫, 有警示錄在,要做出這個邪魔探測器指日可待。
謝眺很有信心, 用扇柄一敲手掌:“我的想法就是, 白兄你帶著少堡主回神醫穀去治療離魂之症, 警示錄留在我這裡。”
“……”
他的話音剛落下,那個看起來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就刷地一下舉起了紅牌!
侍女剛剛送來的牌子有三種顏色,一塊白色,一塊黃色,一塊紅色。
少堡主甚至顧不上在白色的牌子上寫字,也顧不上讓警示錄當自己的傳聲筒,就直接發出了紅牌警告,強烈譴責提出了這個餿主意的謝眺!
他的靈魂跟身體是一體的!
誰也不能把它們分開!
謝眺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看到那個紅牌舉在半空中朝著自己憤怒地伸了兩下,用力地打斷了他後麵所有的話。
“不行嗎?”遭到身體原主的激烈反對,謝眺麵露惋惜,不死心地道,“即使這是我一生的請求也不行嗎?”
白雲深坐在他身旁,看到對麵那豎在半空中的紅牌堅定地搖了搖。
這就麻煩了。
謝眺還不大習慣被拒絕,小朋友不答應,難道自己還得跟著他們回神醫穀不成?
一片沉默中,小黑麒麟忽然開口道:“阿楚。”
它這奶聲奶氣的“阿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拿著紅牌的少堡主也向著它看了過去,想聽聽它要說什麼。
隻見它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了兩步,一臉嚴肅地問道:“之前摸我屁股的人是你嗎?”
少堡主:“……”
他們剛剛說的內容有哪一點讓它又想起這事了?
警示錄依然沒有表情,坐在桌前的另外兩人卻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意。
小黑麒麟終於搞清楚了這件事,就忍不住向著那個看上去空無一人的位置又走了兩步,困惑地道:“你想摸我屁股,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又怎麼知道你想摸我的屁股?”
少堡主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燙,手裡的牌子都要握不住了。
警示錄聽他怒吼道:“我不想——!!!”
知道那個看不見的家夥是楚向晚以後,小黑麒麟就完全不害怕了,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它站到了那張紅牌麵前,大度地道:“你要是跟我說的話,我怎麼會不讓你摸呢?以後不要再這樣嚇我了。”
它說著,站在沒有實體的阿楚麵前轉了個身,用屁股朝著他說道,“來吧,給你摸摸。”
“啊啊啊啊啊——!!!”楚向晚紅著臉一把把手裡的牌子砸到了桌上,抓狂地道,“誰要摸你屁股啊——!!!”
警示錄在旁同步傳聲:“他說他不想摸你。”
“什麼?”小黑麒麟轉了過來,難以置信地道,“竟然有人不想摸這麼可愛的我的屁股?”
楚向晚抓起了字跡消失的白牌,在上麵筆走龍蛇,然後向著這個話癆又智障的小王八蛋舉起了牌子:
【我不想!!!】
小黑麒麟狐疑地看著這個牌子,上麵寫的字它認得,不過其中的含義它不怎麼相信。
作壁上觀的謝眺跟白雲深隻見它狐疑地看了過來,張口問道:“阿楚是不是摸過彆人了,他是不是在外麵有彆的麒麟了?”
少堡主被氣到視野模糊,感到有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吸力牽扯著自己。
不過這種感覺隻有那麼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
謝眺憋著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