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雪收緊了握在少年肩上的手,將他的注意力喚了回來,然後冰冷地問道:“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不要以為可以這樣蒙混過去。”
“就是……”少堡主硬著頭皮,目光求助地飄向了白雲深,他要怎麼說昨天晚上在窗前發生的事?
此刻他還隻是覺得尷尬,完全沒有把慕成雪的反應跟他那天在走廊上問自己的話聯係到一起,也沒有意識到那個問題的真諦。
白雲深接到了他的求助,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對慕成雪說道:“我昨天不是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他的神魂歸位以後,會需要陽氣來穩固。昨日他跟謝樓主和江城主在一起,既然謝樓主什麼都不知道,那給他這口陽氣的肯定就是江城主了。”
“是不是?”慕成雪皺起了眉,低頭問懷中的人。
少堡主尷尬地點了點頭。
聽到他承認是江寒給了他這口氣,慕成雪的怒氣瞬間就燃了起來——
是他提不動弓了,還是這個姓江的飄了?竟然敢動他的人!
“冷靜。”段邪涯見他周身的寒意都要凝成實質了,便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阿雪,冷靜。”
冷靜?慕成雪此刻充滿了殺人的衝動,而且第一個想處之後快的就是段邪涯。
要不是這個王八蛋搞出失蹤的事,要讓他來暫代邪道之主,要不是邪道的那些智障拖延了他這麼多的時間,他看中的人能被正道偽君子趁虛而入?
少堡主感到自己的衣領一緊,被氣到極致反而變得麵若寒霜的慕成雪抓了過去,跟他麵對麵站著聽他問道:“怎麼給陽氣?這樣?”
慕成雪說著,冷冷地看了一眼白雲深,然後抓著麵前的少年,乾脆利落地將唇覆了上去。
其他人:“……”
突然就被這麼親過來的楚向晚愣了一下,隨即反射性地掙紮起來:“慕唔唔——!!!”
這是在大街上,慕右使!
他一邊掙紮,一邊在心中瘋狂呐喊,試圖喚回慕成雪的理智。
而謝眺的反應最快,心念一動原本停在台階下的金烏輪就唰的一下飄了過來,把所有的視線擋在了外麵。
慕成雪帶著懷中的人轉了個身,稍稍從他唇邊離開,然後又瞪向了站在麵前的段邪涯:“像這樣?”
說著又再度親了上去。
這一次變換了角度,入侵得更深,從邪道之主的角度看去,隻看到少年的手在空中徒勞地揮舞著,不知要放在哪裡好。
“……”少堡主被親得暈頭轉向,感到那雙唇再次離開,給了自己汲取氧氣的機會。
慕成雪帶著他再一次轉了半圈,這一次瞪向了謝眺。
謝眺看著眼前這個仿佛在宣告主權的人,感到自己被針對了,聽慕成雪冷硬地道:“還是像這樣?”
說完又再次親了下去。
“……”謝眺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第一次感到擅長圓場的自己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白雲深,想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就看到白雲深不假思索地一伸手抓住了少年揮舞的右手,然後兩指搭上了他的脈搏。
“——!!!”楚向晚一邊被親著,一手又被另一人抓住,心中瘋狂地流淚,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慕成雪仍舊睜著眼睛,也看到了白雲深的動作,兩人的目光隔著一個楚向晚在空中對上。
白雲深放出元力在少堡主的經絡間試探,接著發出了指導性意見:“再吻得深一點。”
“……”
“給他渡氣。”
“唔唔——!!”
白雲深思索了片刻,再次對慕成雪發出了指示:“渡氣的時候捏住他的鼻子。”
“……”
謝眺感到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正在發生的事。
慕成雪竟然會照著白雲深說的話做,眼前的畫麵於是一下子從血脈僨張家長指導級變成了某種詭異的醫療救治場麵。
楚向晚被捏住了鼻子渡氣,好不讓陽氣泄漏出去,沒等白雲深提出下一個建議,段邪涯就開口道:“小楚寶貝的耳朵,就交給我吧。”
白雲深:“好。”畢竟耳朵跟鼻子也是通氣的。
謝眺:“……”
段邪涯一下場,整個畫麵就變得更奇怪了。
楚向晚被他們夾在中間手舞足蹈,令謝眺覺得他這樣可以說是很值得同情了!
片刻之後,白雲深探查到楚向晚軀殼裡的神魂已經徹底穩固下來,才鬆開了手:“好了。”
慕成雪聽到這一聲“好了”,這才從少年的唇邊退開,冷道:“現在不用再給他補陽氣了?”
楚向晚麵紅耳赤地喘著氣,然而他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在說話,卻完全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少堡主:“???”
段邪涯站在他的身後,兩手還堵著他的耳朵,說道:“既然補陽氣的方式我們已經學會了,那我們這就帶小楚寶貝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