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烏雲濁霧(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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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口中的賤婦和孽子,說的是劉仲的妾室王姨娘與庶子劉文將。

因她一直不同意仵作剖驗,劉仲今日哄騙她去了觀音廟。可方才回府,走過前廳時,聽見劉仲與武子義、甄祿二人交談,才知劉文舉的屍身已被剖驗。

再一細聽,她的兒子竟是被人所害。

除了府中那兩個居心叵測之人,誰人有膽子敢謀害她的兒子?

變故來得突然,不等房中四人解釋,劉夫人便帶著一眾小廝走了。吳姨娘大呼不好,扶著腰往門外走,“劉管事,夫人去找王姨娘了,快去找老爺,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劉管事見劉夫人來此已是惶恐不安,如今聽吳姨娘此言,更是大驚失色。慌忙讓袁滿三人與吳姨娘待在此處後,他便急著去前廳找劉仲稟告了。

袁滿不明所以,“吳姨娘,為何會出人命?”

吳姨娘歎氣之後,說道:“夫人素來不喜王姨娘與二公子,平日裡對他們也是非打即罵,引發公子赤白遊風之症的庵羅果便是二公子帶回府中的。公子自病後,夫人整日吩咐小廝鞭打王姨娘與二公子,如今得了準信,怕是...”

如今證據鑿鑿,足以證明劉文舉是被人所害,劉夫人自然會疑心是王姨娘與劉文將故意報複她,所以暗害了她的兒子。

聽完來龍去脈,袁滿當下拉著穆止風與辛辭二人去追劉夫人。

劉家西南角的偏院中,哭聲求饒聲不絕。劉夫人坐在榻上,王姨娘跪在她身前,兩個婆子扣住王姨娘的手。另一婆子立於王姨娘身前,擼起袖子左右開弓,打得她口鼻滲血。

劉夫人用手指著王姨娘的臉,不停逼問,“賤婦!說,毒物在何處?”

婆子停手的片刻,王姨娘跪下給劉夫人磕頭,“夫人,賤妾和文將真的沒有害過大公子。”

劉文將本在府中後院侍弄花草,等回來時,王姨娘已被打得不大能說話,他忙上前磕頭求饒,“夫人,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彆打姨娘。”

說完,開始扇自己的巴掌。

劉夫人見到他,更是怒從心起,抄起榻邊小幾擺的花瓶便朝他扔了過去,看他頭破血流仍不解恨,起身狠狠踢了幾腳,又吩咐小廝找來鞭子打他。

劉仲聽聞消息趕來,一聲大喝,鞭打的小廝才停手。

“齊氏,你要作甚?”見妾室與兒子被打,劉仲怒從中起。

“老爺,文舉死得那般慘,除了他們,這府中誰還敢謀害他?”劉夫人回得聲嘶力竭,“隻要文舉沒了,這個孽子便是劉家唯一的兒子!好歹毒的如意算盤!”

劉仲不欲與劉夫人過多解釋,吩咐丫鬟扶她回房,又讓跟來的劉管事去請大夫入府。

劉夫人回房時,正巧與跑來的袁滿三人撞上,她淒淒然拿著手絹抹淚,求他們一定要查出毒害劉文舉的凶手。

他們到時,王姨娘的院中,已是一片亂哄哄,院中花草被人踐踏,房中物件俱被小廝翻得亂七八糟。劉文將與王姨娘相互攙扶,準備去旁的院子。

袁滿見狀,推穆止風去扶劉文將,自己則去扶王姨娘。

五人在房中待了有一炷香,劉管事帶著一中年男子入內,後麵還跟著一穿著蟹青色衣衫,腰間墜著一彎月形玉佩,手提醫箱的公子。

袁滿定睛一看,正是剛才離開劉家的許笑風!

“你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還會看病?”袁滿湊上前,偷偷問他。

“狗眼看人了不是,好歹我也是許家醫術的唯二傳人。”許笑風一本正經,倒逗得袁滿哈哈大笑,“那你會看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