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小小地搖頭,隨疑看她識時務的樣子,臉色和緩了幾份,鬆開她的衣領說:“把粥都喝了。”
宛茸茸看向一大鍋的粥:“?”都喝了?
真當她是豬嗎?
“師尊,你不喝嗎?”她看向他,平時他也會跟著吃的。
“我有事,你自己吃。”他說完就離開。
宛茸茸看著他的背影,想著要怎麼才能看到他的後背,像他這麼防備的人,應該不會讓人看到他的身體。
她沉思著洗漱完,就坐在桌前舀了碗粥,走到窗邊,看著他匆匆離去,也不知道一大早乾什麼去。
*
隨疑從無緣峰下來,去關著宛無源的地方去。
宛茸茸身上的封印若是不能解決,她的身體可能會隨時陷入危機,若是等孩子再長大些,更是危險。
他想儘快幫她解決封印的問題。
到了關著宛無源的山洞,他進了封印內,看著他還躺在那裡,神情安詳,看起來還沉浸在幻境之中。
隨疑手按在他的眉心,神情嚴肅,等宛無源如木偶一樣,被操縱著睜開眼,他才問道:“宛茸茸身上的封印要怎麼解?”
宛無源睜著眼睛,長睫顫了顫,本來安詳的神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的手也想動起來。
隨疑見狀,就知道幻境要晃動了,急忙重新按著他的眉心,將他意識裡的幻境加固。
幻境一加固,欲蘇醒的宛無源沒有說出答案,就直接閉上眼,重新陷入幻境。
隨疑不解地看著他,按理來說宛無源在幻境之中,應該會很容易操控的。
沒想到一說到宛茸茸的封印,居然要從幻境中出來。
他收回手,心想,看來在宛無源潛意識裡,覺得這件事一定不能說。
隨疑站在一旁看了會,眉心緊蹙著,神情冷峻,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冷。
現在的情況,讓他明白過來,宛無源當初給她設下這個封印的時候,就下了死心,隻要宛茸茸不被他所控,他就要她死。
這樣狠毒的心思,用在了親人身上,隨疑冷諷地笑了聲:“放心,你想讓她死,我就會讓她活的好好的。”
隨疑居高臨下地看著宛無源,眼中都是輕蔑,轉身離開。
他可以自己幫她解除那個封印。
隨疑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就回了無緣峰,就看到宛茸茸正端著鍋,腳步輕快地往水井旁走去。
他眉心微蹙走近,看出她要洗鍋,問道:“你不會用洗塵術嗎?”
“啊?”宛茸茸沒想到他突然回來了,有點詫異,“洗塵術嗎?”
她好像還沒學會啊。
這幾年她一直困在煉氣期,根本就沒辦法學那些高階的法術,這段時間雖然到了築基,他也沒教她,自己看書學了些簡單的東西。
洗塵術她也琢磨著學了會,但是學的可能有點不太對勁。
但是她看自己師尊黑著一張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說:“會一點點。”
“用洗塵術洗。”他看她要洗碗,就莫名想到她以前可能被宛無源苛待,每天都要給他洗衣做飯。
“真的要嗎?”她心虛。
“難不成要為師手把手教你?”隨疑瞥她。
宛茸茸:“……”還是這個更恐怖。
“那您站遠些,怕傷到你。”她撈了撈袖子,見他沒離遠些,隻能慢騰騰地開始用自己剛學的洗塵術,手在身前結成法印,在心裡默念口訣,本應該蓄積靈力把鍋給洗乾淨。
但是她沒看到自己的靈力成功蓄積,而是引起一股井水,像是火山迸發了,突然竄出來,把沒有防備的隨疑給從頭澆到尾。
隨疑抹了把臉上的水,咬著牙問:“宛茸茸,你這是洗塵術嗎?!”
宛茸茸知道自己獻醜了,捂著臉,露出一雙眼睛,小聲地辯解:“師尊,我說了要你離遠點的。”
她說完覺得對麵成落湯雞的人,要發怒了,撒開腳丫子就跑路,求生欲極強地喊:“師尊,我真的不是故意!你不要生氣!”
隨疑覺得她要是不跑的快一點,自己確實想捏死她。
這笨鳥,把洗塵術學成什麼鬼樣子。
真的笨的可以。
他將濕漉漉的衣服瞬間弄乾,但是還有潮濕的感覺在身上,他沉著臉,往閣樓去,打算換身衣服。
宛茸茸躲在自己房間,聽到他往樓上去的房間,往上看了看,心想,他是去換衣服了嗎?
換衣服!這樣可以看到他的身體了!
她沒想到自己的學藝不精,還有這樣難得的機會,急忙小心翼翼地上樓。
摸到他的房門前,想偷偷瞧瞧,看能不能看到他的後背。
蹲在緊閉的門前,透過門縫,想往裡麵看。
隻能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身影,她著急地咬著唇,心想,這樣看不到啊。
然後一隻小腳腳就推開了門,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
隻想偷看的宛茸茸,低頭看了眼那隻推門的小腳腳,麵無表情地看向罪魁禍首的龜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