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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村子裡都慢慢安靜下來,洗漱完的蘇曉正準備吹燈睡覺,門被敲響了。她走過去開門,瞧見來人,有些詫異,“有事?”
何建平眉眼拉下,顯得很不高興,他冷淡地吐出兩個字,“拿點東西!”
蘇曉側身,見他從木櫃裡抱出被褥,疑惑問道:“大哥那屋裡沒有這些嗎?”
何建平掃了她一眼,那屋當然有這些,但是母親為了讓他們同房培養感情,硬是將他從房間裡趕了出來。
他出來得爽快,等著何母走了去撬鎖,誰知何母早就料到,帶著燕子去那屋睡。
要不是那屋被占了,他才不會來這屋取被褥。
何建平眉頭一皺,心裡煩躁。這個女人害得他家那麼慘,他一點都不想跟她睡在同一房間。
他拿的東西有點多,蘇曉出於禮貌幫他搭把手,手還沒碰到被子,就被冷厲的聲音喝退:“不準碰!”
蘇曉被嚇了一跳,瞥了眼他那冷硬的麵孔,暗嘀咕了一句,“狗咬呂洞賓”
之後蘇曉就真的再沒有碰,就在一旁看著他出去,在外麵鋪上席子被褥。
“你在這裡睡?”蘇曉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多嘴問道:“大哥那屋……”
何建平聽了臉色更臭,抱著被子道:“讓讓!”
他冷著臉,氣勢瞧著挺嚇人的,蘇曉不自覺地給他讓出路來。看著他躺下閉眼,全程一絲眼神都沒給她,蘇曉自討沒趣,對著他冷哼一聲,回屋睡覺。
躺在床上,覺得很累的蘇曉以為自己會像前幾日那樣睡眠好,誰知今晚的她卻有些失眠,在床上翻來睡去,沒有半點睡意。外麵月光皎潔,透過紙糊的窗戶飄了進來。蘇曉瞄著月色朦朧的窗戶,鼓了鼓腮幫子,現在是春天,雖然中午天氣暖和,但是早晚還很涼,夜裡又冷濕氣又重。
半響,她翻身起床,點燃煤油燈。如果是夏季,他睡哪都可以,可是現在是春天,讓他睡外麵,蘇曉覺得自己良心不安。
“喂,那個何建平。”蘇曉跑到院子裡,對著何建平說道:“要不你還是去屋裡睡吧,這外麵冷,小心感冒了。”
院裡靜悄悄的,沙沙樹葉聲傳來,蘇曉看著一動不動地那人,眉頭擰了擰,“這麼快就睡著了?睡覺還真好。”
她看了看寂靜的四周,夜風習習,她在這裡待會兒都覺得冷,這家夥在這睡一晚,那不著涼才怪。蘇曉蹲下,伸手推睡著的人。
她的手還未接觸那人的身體,何建平的背後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一把將她的手抓住,四目相對,“你想乾什麼!”
被那雙幽深如山林寒潭的眸子注視著,蘇曉心裡有些發慌,避開那雙眼睛。
不對,她是來叫他回屋睡的,又不是乾什麼壞事,乾嘛心虛。蘇曉迎上那雙寒眸,“外麵冷,屋裡睡!”
何建平定定看著她,甩開她的手冷聲道:“彆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