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淺淺一笑,起身離開熱鬨的沙發,一個人走到遠處窗邊站著。
易渡全程心思都不離她,被那個笑容抓了一把心肝,心動非常,又為那個閃爍的眼神扯了一把肺腑,無比的疼。
他慢條斯理地往窗邊走,薄薄醉意的眼底輕晃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她站在落地玻璃下,穿著一身貼身的白裙,披一件黑色外套,心事重重。
他的小可憐。
卓藍見他來了,如釋重負,馬上溜走把人交給他。
腳步聲鑽入腦海,盛臨眨眨眼,從落地玻璃前轉過頭望過去。
她喜歡的那個人一身黑衣沐浴在光中,驀然出現在她麵前,她呼吸一滯,紅唇自然而然地輕輕揚了起來。
“喝夠了?”
“嗯。”易渡把手撐在邊上玻璃,垂眸看看在他陰影下的人。
見他來了,她又似乎恢複那個風情萬種的盛臨了,臉色如同那次導演婚禮上穿著一身禮服彈鋼琴,讓他一眼淪陷的仙臨那個模樣。
人直勾勾的看他,眼神有些朦朧。
他被看得心癢難耐,啞聲問:“看什麼?醉了嗎?”
盛臨順著頷首,又順著湊近一分,借酒裝瘋占便宜,“醉了。”
偏廳放著寥寥悠揚的音樂,清冽的歌聲在深夜,在這個雪夜窗邊,浪漫氣息彌漫,格外撩人。
易渡心中軟成一片,在她的目光下,低聲問:“禮物,喜歡嗎?”
盛臨想到那條項鏈,臉上泛過一道紅,“喜歡……很漂亮。”
他慢悠悠頷首,“那就好。”
盛臨差點親上去,這麼想著時,他把撐在玻璃上的手拿下來,手背劃過她的臉頰,“我走了。”
盛臨身上蔓延過一道電流般,仔細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但是還沒多想,他已經順著放下了手。
她閉閉眼睛,努力忍住想親他。
易渡緩緩轉身,邊走邊看了眼手上剛剛劃過她臉頰的手背,掌心怕撐在玻璃上太涼,所以,隻能用手背,忍不住又流氓了一道。
可酒喝多了,對她真的什麼都忍不住。
盛臨跟著走出去送人,到了沙發區,臉色表麵已經恢複如常。
車子停在門外路邊,易渡上車前最後看了一眼她,她眨眨眼,微笑張口說小心點。
他動作猶豫須臾,不太放心。可旁邊還有彆人,不好說話。
最終還是淺淺扯了扯唇,上了車。
送走所有人,盛臨進屋去。
助理還是住在這裡,吃飽喝多了,她讓她上樓去休息,很快偌大的房子隻剩她一個人。
重新回到最裡間燈火通明的偏廳,四麵落地玻璃下,盛臨一個人孤零零地聽著歌,影子折射在沙發上。
紅酒香檳與蛋糕的香味纏繞在一起,她輕呼口氣,懷念剛剛人在這的時候。
這會兒,顯得有點落寞。
孤身一人坐了不到十分鐘,盛臨就又開始想起早前和助理說的事。
易渡在時她還能被轉移一點注意力,他離開了,她就無法不去想了。
她趴在了桌上,不知道做什麼,睡不著,可也沒人可以陪她,她想的人剛剛已經離開了。
易渡在車裡閉著眼睛倒在副駕駛座,播放器放的剛剛在盛臨那裡放的那首歌,腦海裡滿是剛剛她在他身下勾唇笑的模樣。
他離開了,所有人都離開了,那她一個人這會兒在乾嘛?睡了?還是又喝起了酒?像隻小可憐一樣卷縮在沙發角落裡。
他心悶了一下,睜開眼睛,車子停在距離酒店不遠處的紅燈口,司機準備直走去酒店。
易渡緩緩開口,“掉頭。”
“什麼?”年輕的司機困惑地看他,看著穿一身黑色外套的帥氣男人輕抿著薄唇,臉色泛著一股焦慮。
易渡:“回去剛才那裡。”
司機馬上打了左轉向燈,很快,車子繞著來時的方向往那處來時的高級住宅區開。
易渡手裡摩挲著手機背麵的磨砂質感,看著上麵名字為“盛臨”的臉書賬號,她果然在線,沒有睡覺。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她門口。
司機看他。
易渡看著窗戶裡流瀉出來的燈光,發信息給她,“還沒睡?”
盛臨手機一震,一眼不眨看著彈在首頁的信息框,不到兩秒,又有一條信息進來。
“開門,我有東西忘了拿。”
盛臨一怔,扭頭越過長長的距離看玄關,隨後爬起來,衣服都沒披上就踩著地毯很快走出去,到了玄關處,打開了門。
外麵冷風卷入裙擺,一個男人從車裡跳下來,走近大門,下一秒攬著她的腰進去關了門,砰的一聲,四周恢複寂靜。
盛臨完全沒反應過來,暈著頭抬眸。
他伸出另一隻手把她抵在門板上,一隻掂在腰後,一隻攏著她的肩膀,胸膛好暖。
“你……什麼東西忘拿了?”她懵懵問,開心要從眼底流露出出來。
易渡聞到了一絲醇香的酒氣,不答反問:“你喝酒了?”
“唔。”她馬上躲閃了一下眼神。
易渡看了看她,差點想把她按進懷抱心疼地哄一哄。
往裡掃了眼,他溫柔低語,“打火機。”話落,又回頭狀似隨口問,“你在乾什麼?為什麼還不休息?”
“睡不著。”
他淺淺扯唇,“我也是,”盯著眼底朦朧有些微醺的人,他薄唇撚動,“和我出去轉轉?”
盛臨眨了眨眼,手指張開又悄悄的收緊,暈暈乎乎地在控製著不要抱住他,她滿腦子想抱眼前這個人。
“去哪裡?”
“看電影,我有部戲國內已經已經下了,這裡今晚不看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