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一股濃厚的力量, 這麼壓下來, 盛臨身子蔓延過一道電流, 從上到下, 連指尖都發麻。
易渡低頭研磨著她水一樣嫩滑的唇瓣, 看著人在他懷裡臉色漲紅,豔若桃花,毫不真實的模樣。他眼底火焰燃燒, 目光深邃不已,嘴角卻又隱隱有笑意。
那一秒裡,她盛大的氣場都被他桎梏住, 完全動彈不得,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輕咬一下, 惹得她身上一顫後,戀戀不舍溫柔放開了,拍拍她的背,啞聲道:“我待會兒去找你, 等我。”
“嗯。”
易渡心軟得一塌糊塗,似乎, 她這聲嗯, 他就已經看到了她答應做他女朋友的樣子了一樣。
雖然,應該也差不多,都這個地步了, 怎麼還會拒絕他。
他揉揉她的卷發, 簡直想直接就把人帶回去, 從此好好捧著。
盛臨休息了會兒,馬上頭也不回地走出去離開。
易渡站在後麵看著她踩著高跟鞋曼妙往前的背影,勾唇。
助理看著驀然出現的女神走了,走過來找她家男神,就見他一副精神抖擻陽光拂麵的樣子。
這個人,天生性子冷,也不冷酷,就是不太說話不太理會無關緊要的事情的那種冷。
但那副容貌,冷到一定程度就相當吸引人了,所以這個人粉絲群巨大,票房號召力超強,雖然他不怎麼拍戲。
可是這會,那種從骨子裡彌漫出來的,隱隱約約的柔情,她生平第一次見。
助理走過去,弱弱問:“哥,你們什麼關係?”
易渡瞧了眼助理,扯了扯唇,轉身離開。助理一臉懵,他難不成喜歡盛臨?
那天在倫敦和導演吃完飯,回去後忽然告訴她,準備一份生日禮物送給她,她驚訝後以為他隻是剛好認識她,恰逢她生日不好意思,就隨口問了句要送什麼。
卻沒想他聞言,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半晌後說,項鏈。
項鏈啊,一種僅次於戒指的美妙事物,當時她就被驚嚇到了,但是對於這個身邊一直沒什麼女人的冷性子的人,她也不敢過多聯想。
她隻曾經想過,他可能永遠不會動心,他那雙冰冷又明亮沒有什麼溫度的眼眸,娛樂圈的花枝招展全部隻能在他的眼前飄過,進不去眼底,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卻沒想過,有朝一日遇見了一個不是人間物,一個仙到能融化他的冷的仙女盛臨。
盛臨重新戴上口罩,壓低了帽子走在工作人員後麵,助理笑看著她,“我男神說了什麼?”
她轉過眸,揉揉她的臉,“叛徒哦,還敢問。”
“誰能抵擋得住他呢你說,你都抵擋不住。”
“……”
盛臨無聲一笑,悠悠閒閒地繼續閒逛出去,走了一會兒,她餘光一瞥,腳步有些慢,卓藍扭頭,隨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瞬間腳步一滯,差點停下。
盛臨盯著某個展位裡穿著紅色晚禮服風情萬種美麗非常的女人,眼底光芒漸漸被風吹開般消散不見,腳步踩在地上,也有些無知無覺的虛浮。
卓藍恨透自己了,伸手擋住眼睛,歎氣,她媽媽的蠟像。
怎麼辦,她情緒又該不對勁了。
盛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處蠟像,漸漸走到了眼前中央的位置,想要就那麼走過去,可最終還是停下來了。
卓藍眨眨眼站在她身側,張口卻不知說什麼。
盛臨安靜看了一會兒,腦海裡漂浮過一陣久遠的畫麵,這個女人抱著她在懷和她爸爸笑鬨的畫麵,隨後場景一轉,又變成了三個月前在倫敦某場冬季慈善晚宴上,兩人迎麵,她直接目不斜視走過她身側和旁人言笑晏晏的畫麵。
盛臨呼吸一滯,有些喘不過氣來。卓藍見她低頭,馬上拉著說:“我們要來不及了。我男神回來了,爭取待會兒去和他玩一玩啊。”
盛臨匆匆離開,到了酒席上才漸漸緩過神來。
她代言的品牌下午辦了年關最後一場專櫃活動,晚上主辦方聚餐,她是代言人,一晚上除了品牌設計師還有好多人過來敬酒。
按以往盛臨敷衍敷衍就過去了,今天卻似乎不想開口,來者不拒,一杯一杯地往下灌。
這樣一來,醉意很快就上來了。
到了近九點,終於散席。
盛臨站在街邊等車,正值晚上街道最熱鬨繁華的時候,天上稀稀疏疏下起雪來,她目光略過馬路落在對麵遠處一個燈色旖旎的大型遊樂場上,在想著去哪兒,他那裡嗎?
兩人攤開了幾天,卻還沒徹底說清楚,確實不能再繼續耗下去,她也好想和他……在一起。
腦海裡閃過早前在蠟像館某個人看她蠟像溫柔的神色、把她帶去圍在角落裡說喜歡她,俯下身控製不住吻住她的場景。
盛臨一邊嘴角溢出笑意一邊眸光閃動,低下了頭呼氣,覺得胸口悶得慌。
“怎麼了?喝多了嗎?”卓藍看她低頭,怕她摔倒馬上扶住,可是一抬眸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剛剛的事情了。
盛臨靜默一會兒,看著遠處司機的車漸漸開來,紅唇微動,“卓藍。”
“嗯?”
“他們曾經也是一場佳話呀,”她頓了下,“可我卻最終沒能融入進去。”
卓藍愣愣站在她眼前看著她,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是再美好的感情,也沒有結果的意思嗎?
她這會兒說這種話,怎麼回事。
“姐……”
盛臨一笑,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往前下去,打開車門鑽入車廂。
司機問去哪兒,回家嗎?盛臨還沒回答,看著手機上適時響起的電話,勾勾唇角接了起來,“嗯?”
“忙好了嗎?”裡麵的人聲音低低傳來,好聽不已。
“好了。”她說完,又抬手揉揉眉心,斟酌著猶豫道,“我有點累,喝多了,明天我再找你吧。”
易渡微頓,停了兩秒,隨後馬上開口:“喝多了?”
盛臨眨眨眼,胸口泛過一道愧疚,“嗯,不好意思……”
“喝了多少?你感冒還沒好。”他猶疑地問,她聲音有些變化,說話的感覺不是太對。
“沒多少,隻是我就酒量不行,你知道。”話落她一笑,“但我身邊有很多工作人員,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