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戲受的傷。”
“……”
盛臨被他冷漠的一句話秒殺到,忍著笑意轉頭睡覺,不再理世事了。
下一秒,他的聲音卻在她耳畔響起,“想去哪裡玩?盛臨。”
“唔,”她閉著眼睛,“不知道,我很少出去……澳洲,美國,美國我經常去拍戲,拿著公費走遍了。”
他被逗到,揉揉她的頭發。
“法國,嗯,你說你房子很多,那你房子在哪裡啊。”
“恰好,澳洲和法國有。”
“……”
盛臨懵了懵,“真的,那麼我們去哪裡,你決定呀。”
他淺笑,想了想,“去法國?戛納?”
“戛納。”
“嗯,那裡適合你玩,和我家盛臨氣質很符合。”
盛臨笑了笑,盯著窗邊的月光想了想那個地方,又想了想最近的行程,因為不確定合約怎麼樣,殺青後能不能進庾柯那部戲的組,所以她年後基本接的工作不多,後麵隻有剛拍完的這部電影,她呢喃,“可我不久要參加一個電影節。”這部電影要參展。
“這裡的?”
“嗯。”
“那不正好。”
盛臨感覺很奇妙啊,和他提前去,玩到中間恰好去參加電影節,這什麼奇特安排,可是真是無比令人向往。
手機響起短信,送餐來了。
易渡帶著人下去。
他把東西放到最裡間的一個廳,那裡背靠草坪,能看到玻璃外浩瀚無垠的星空與延綿不儘的城市燈火,邊上有一個放酒的吧台,滿片落地玻璃,意境尤其好。
盛臨很喜歡,坐在他對麵享受起來。
就是,她晚餐一般吃得很少,但某人隔著半張桌子不時給她夾菜,威脅她多吃一點。
最後吃撐了,她起來搭到玻璃上看風景,夜風輕拂過草尖,心口好像也被拂過,倒影裡,男人閒坐著慢條斯理地吃,目光裡都是她。
她轉身從吧台上拿來酒,倒了半杯,易渡掃了掃,卻不想掃她的興,已經聽話吃了那麼多飯了,總得給點獎勵,“自己喝?我的呢?”
“你還是病人呢。”
“沒事,怎麼能放你一個人喝。”
盛臨一秒倒了推過去,他捏起剔透的杯子,她安靜看著他好看的動作把杯子送到唇邊,舔了舔唇,伸手遞過去,碰了一下杯子。
穿著黑色毛衣的男人目光微頓,斜睨向她時,恍若黑夜星光。
“易先生。”
“嗯。”
“我等你,求婚哦。”
話落,盛臨彎起紅唇,喝了一口。
兩人隔著半張桌子對視,目光毫不遮掩地纏繞,他眼簾微動,“可是,我有種現在就登記了的衝動了。”
一瓶酒喝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外麵傳來汽車聲,盛臨扭頭去看落地玻璃外,隱約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應談,和,路漸,他朋友。
盛臨微頓,馬上轉頭,一雙桃花眼鋪著酒杯裡的光澤,濕漉漉的好像整個世界在裡麵,漂亮極了。
易渡牽起唇瓣,“來看我的,沒事。”
他把杯子裡的喝完了,摸摸她,起身去開門。盛臨趴在桌上聽著聲音,酒都不敢喝了,本來被應談知道是沒什麼的,可這會兒,時機地點有點不太對……且前幾天她還騙了他。
路漸一進來就四處微微掃了下,很快發現某一處有燈光,淺淺勾唇,果然美人也在,就是,怎麼不出來呢?
應談進廚房倒了兩杯水,在客廳沙發坐下,路漸和應談說:“看上去他好得差不多了,你們有參與投資的那部戲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嗯。”
“聽說你和盛臨認識,很熟?”
應談隨意頷首,“鄰居。”
“這樣,那不是自家人了?”他默默含笑轉頭看房子主人,對麵的人和他對視,眼神微冷,他一頓,怎麼地,瞞著的?
易渡眯眼掃了掃他,慢條斯理地抽出煙來抽。
他這模樣,看出來他是故意問的了,路漸不敢惹,笑了笑,知道美人為什麼不出來了,馬上收手。
“你那個新公司乾什麼的?”應談喝了口水,問對麵沙發穿著一身黑色毛衣模樣閒散的男人。
易渡指尖夾著煙,想著那邊的人,不知道她在乾什麼,會不會還在喝酒,待會兒得變成一隻小醉貓,那他怎麼辦他的事……
“有用,到時候再說。”他淡淡開口。
路漸也抽了支煙出來,邊點邊看應談:“還專門讓我在覽市辦,他這是專門不想和你合夥啊。”他笑了起來。
應談慢悠悠喝水:“又不是這一家獨資,一直在散夥邊緣。”
路漸大笑,易渡扯唇。
盛臨聽久了,聽著他在講公司的事,恍若忘了他副業很多,旗下公司很多。
她手頭上什麼股份都沒有了,一身輕鬆,聽不太懂他們的話。
見沒人再扯到她身上了,酒又繼續喝了起來,桌上酒瓶琳琅滿目,她穿著長裙一手撐著頭一手把杯子鍥而不舍送到唇邊,喝了。
小半個鐘後,人好像出去了,她鬆了口氣,拿著手機放起了音樂,外麵不知道哪裡來的教堂敲響了晚上九點的鐘聲,她扭頭透過窗外去看。
直到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才漫不經心回頭。
男人懷裡抱著束花,從門口方向走來,一步一步目光始終鎖著她,漸漸走近了,她感覺耳邊的音樂更加空靈了,有點讓她感受不到周遭的事情。
盛臨舉杯,酒過喉嚨,舔了舔紅唇,“你該不會……要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