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們……以前我不太明白應談喜歡誰,誰能讓他那樣的人長達兩年不動聲色,避開身邊所有的花枝招展,好像就為了等一個人,等著認識一個人。我不太明白喜歡這種東西。”
盛臨一笑,朝她笑了笑,慢悠悠地說:“有時間我和你說說應總以前的事,和你在一起之前。”
秦篇喝酒,不好意思地轉開臉。
盛臨笑著仰頭歎氣,“我……當時最大的樂趣就是下了活動,遇上他從國內回來,和他吃飯時打探他的消息,雖然他從來不說,隻說回去談工作,但其實,他談的每樁工作都是為了你。”
盛臨仰頭喝了口酒,咽下灼熱又微苦的液體,呼了口氣,牽了牽嘴角,“我是沒什麼事的,從來沒什麼多餘的生活樂趣,也許做演員,是因為我本身太孤獨了吧,喜歡那種被繁華與喧囂簇擁的感覺。”
秦篇盯著她,她搭在桌上戴著鑽戒的手緩緩曲了起來,輕揉的聲音微微低啞起來,“認識應談之前,我沒什麼親人。第一次在飯局上見就覺得他和彆的投資人不一樣,可能也因為我不喜歡應酬。後來也確實,他確實和彆人不一樣,是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的哥哥。”
“那易渡呢……這位,你公開時,可能會整垮網絡的人。”
盛臨舔了舔唇瓣,一笑,明媚一笑。
秦篇盯著她的笑顏,知道不用說,不需要說了。
啤酒喝著喝著,又喝了幾杯其他的,酒勁過大,盛臨半個身子趴在了桌上,手裡捏著酒杯,長睫輕顫的眼睛倒映進玻璃裡,美輪美奐。
“篇篇…….”她半醉半醒微醺著說,“那應總不同意怎麼辦啊?那可就沒意思了。”
秦篇失笑,說了這麼多,到頭來其實是怕他不同意。
這個人,談戀愛久了,可愛的不行。
易渡坐下後沒馬上倒酒,他沒想久坐,還要上去找她。
應談摸著酒杯倒了兩杯,自己輕抿一口。
淺黃色燈光微微泛著白灑落在娛樂場所的包間裡,易渡靠入沙發,長腿上搭著手,在琢磨要怎麼開口。
應談也不開口,兀自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易渡半晌看了看他,抿唇,估計他也在像這事。
終於,他不知有沒有收到目光,抬眸對他開口,“我當初和你說她的事,可不是為了讓你把她拐走的。”
易渡淺笑,偏頭。
他語氣還是偏冷,易渡聽出來他對於他明明知道她的情況,是個很沒有安全感也不太能經受住感情波折的人,卻還是背地裡背著當初告訴他這些事給他的人,把她騙走了。
他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易渡輕呼口氣,端起酒杯,喝之前,低語:“你應該了解我。”
應談瞥他,溫和英挺的眉目上,一片……茫然,“你要是和彆人,我現在就準備包紅包了,盛臨和彆人不一樣。”
他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易渡垂下手,輕扯唇瓣,盯著他……“是不一樣,像隻小可憐,不使勁抱不行,太緊又怕她有壓力,害怕她想著要是分開會受不了。”
他長指虛握著酒杯,腦海裡一晃,始終忘不了在一起那天,她茫茫然可憐非常地走路跑去找他的情景,心疼非常。
“但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喜歡到不行,這就夠了。”
應談掃他。
易渡垂眸捏著空蕩蕩的酒杯,想著那張剛剛出門時在他臂彎裡說著明天去登記,喊他名字撒嬌哄他……喊某兩個字的人,“至於你擔心的,我心動那時就覺得,割舍不了了,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想過要放手,一點點不好的都不會存在的。”
“那樣一個人,我嫌放在心口都不夠,怎麼可能沒思量清楚,胡亂的來。”
應談盯著他,他抬抬眼去倒酒,液體滾動的聲音在靜謐無聲的包間裡尤為清晰。
他手指微動,停下,拿起來碰了他的杯子一下,一飲而儘。
“你也知道她美好到讓人心肝疼,連你都能不需要一點血緣關係,就把她這麼當小公主疼寵著。我……”他頓了頓,抬眸和他對視,“命都可以給她。”
應談緩緩眯了眯眼。
易渡呼氣,說點附加的了,“沒告訴你,沒什麼原因,反正我也不怕打架,”他淡然輕笑,“易庭也是我們去戛納度假前才知道,雖然……他和你不一樣,你有不安心。”
“但在我這裡,你一點都不是問題,就是一輩子不說,她也會好好在我心口肆意鬨騰,玩耍得開開心心。”
應談為那句看似簡單的“開開心心”眯了眯眼,她是好多時候,表麵開心,實際上快要抑鬱受不了了。
易渡怕他要為那句“一輩子不說”惱火,抬眸,“不過,我不可能不說,你是她的家人,這小東西把你放在生命裡至關重要的位置。”他抿抿唇,“當然,我也很謝謝你。”
“用不著。”謝個鬼,應談一想到當時她生日時在餐廳吃飯和他隨意提起一兩句她,現在反倒他過來朝他道謝,一陣不適應,不爽。
盛臨喝多了,休息一會兒後洗個臉又清醒,下樓找去時剛好遇見他從某個包間裡出來,在整理微褶的袖子,她微頓。
易渡走過去,她筆直站在那裡漂亮奪目,抬眸鼓起腮幫子,眼睛睜大,不可思議地問,“你們,又打架了嗎?”
“嗯。”
盛臨深吸口氣,左右摸摸他的身體,有些抓狂,“為什麼啊?!怎麼回事!混蛋。”
易渡抱住她的身子壓在壁上燈下,勾唇:“本來是談得挺好,後來我說我求婚了。”
“……”
“說完他一腳就踹過來了。”
“……”
男人臉上明明白白地漂浮著……不關我的事,是大舅子太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