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在田馨生前,與大黃一起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時候,曾經見過童瑤一麵。隻一麵,她就記住了那位輕裘長劍、颯爽英姿的“女俠”,記住了童瑤與薑若水七分相似的眉眼,也記住了她的劍。
好漂亮的一個人,好漂亮的一把劍。
她曾經想過:如果有機會,我也要修行,成為像童女俠一樣厲害的修士,帶著大黃行走江湖,行俠仗義。
但她沒有機會了。
田馨死了,在淩霄城的修士手中,她死得如同螻蟻般不值一提。而大黃因為她的死,與童瑤同歸於儘,隻留下“妖獸作亂”的罵名遺臭萬年。
故人長已矣,舊夢不可追。
她的一生太倉促、太短暫,就連一個微不足道的願望,也來不及告訴他人知曉。
所以,至少——
她希望那把漂亮的劍,可以和童瑤的傳人一起活下去。
“自當如此,姑娘放心。”
江雪聲點點頭,一揚廣袖收了橘貓,又抬手在半空中虛劃幾道,向舒鳧眉心輕輕一點,低聲念了句意義不明的口訣。
“這是隱身符。”
柳如漪解釋道,“這道符咒能斂去生人氣息,複雜得很,先生畫起來卻很輕鬆。待會兒我們帶你進入齊家,請你看一出好戲,也算是補償你這一遭吃的苦頭。”
舒鳧:“好戲?”
柳如漪:“對,好戲。”
……
……
深夜,齊家彆莊。
這座府邸是齊三爺的私產,與齊家一貫簡樸大氣的風格不同,裝潢陳設極儘奢靡,一應都是些名貴器物,珍奇花草,處處都漂浮著紙醉金迷的氣息。與之相比,齊新蕾的鋪張浪費不過是九牛一毛。
雖然夜色已深,府中卻一派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無數碧瑩瑩的明珠照徹長夜,似乎是有貴客到來。
“淩二公子、崆峒長老,快請上座!”
“您二位駕臨我們這種窮鄉僻壤,實乃蓬蓽生輝啊。我齊三何德何能,讓二公子親自跑一趟……”
旁人口中威風八麵、一手遮天的“齊三爺”,乍一看也沒有三頭六臂,就是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把美髯垂至胸口,很有幾分氣派與風度。
但此時此刻,他卻像個大戶人家的管家一樣,一路上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彩虹屁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將兩位身穿金色衣袍的修士請入廳堂。
至於那兩位修士,容貌也令人過眼難忘。
“崆峒長老”是個麵色黝黑的高瘦老人,臉上溝壑縱橫,兩道法令紋把嘴角壓得很低,整個人活像一把風乾的紫薯皮。
他在淩霄城中資曆深厚,擅長陣法一道,一向驕矜自詡,看也沒看齊三爺一眼,大搖大擺地從他麵前走了過去。
那位“淩二公子”卻是生得文弱秀氣,玉麵朱唇,清瘦的一小隻,錦衣玉帶也撐不起他的氣勢。他唇角上挑,眉眼彎彎,不笑時也帶三分笑意,說不出的溫柔可親,倜儻風流。
“哪裡。路上耽擱了些許時辰,深夜到訪,卻是奚月叨擾了。”
“父親與大哥諸事繁忙,我不過是替他們走這一趟,還要請齊三爺多體諒,切莫責怪我年少無知。”
……
而在不遠處,憑借隱身符潛入齊家、正在專心看戲的舒鳧聳然一驚。
她不記得“淩霄城”這個門派,卻還記得“淩奚月”這個名字。
他他他,他不就是那個陰鷙偏激,癡戀成狂,巧取豪奪,不擇手段,在女主身上把搶親、囚禁、下藥、威脅、強×未遂都演了一遍的病嬌男配嘛!
艸!我他媽的好害怕啊!
舒鳧一點都不怵傻逼,卻有點怵這種(可能會纏上自己的)變態蛇精病,當下蹬蹬蹬連退三步,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柳如漪:“舒姑娘,你怎麼了?”
舒鳧:“我……突然有種預感,那位淩二公子,未來將會瘋狂地愛上我。這真是太可怕了。”
柳如漪:“……”
作者有話要說:新角色,小變態,帶腦子的長線反派,原著裡一半人為他流淚一半人想要揚他骨灰的傳統黑蓮花男配,主要戲路是被善良女主治愈然後求而不得
自從他遇見善良的鳧哥,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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