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嗨~”
“好久不見啊,妹妹。這麼多年沒人打你,你有沒有想我呀？”
對於舒鳧親切熱情問候,薑寶珠那一刻五雷轟頂心情,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姐妹們,把害怕打在公屏上.jpg
哦，不對。
她隻有一個姐妹,那就是舒鳧。
——是舒鳧啊啊啊啊！！！
“…………！！！！！”
一瞬間,薑寶珠幾乎是想也不想,立刻閃身躲到淩川背後,緊緊抓住他價值昂貴衣袍，瑟瑟發抖道：“淩公子，救命！救命啊！”
“怎麼了？”
淩川第一次見她如此驚惶,又是錯愕，又是關心,忙不迭地低頭哄勸，“你彆緊張,有話慢慢說。有我在這裡，誰也不能欺負你。”
與此同時，他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將自己衣袍從薑寶珠手中抽了出來。
要知道，在他被淩山海相中之前,他一輩子都沒穿過這麼華貴衣服。
雖說薑寶珠甜美可愛,但為了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要多少有多少女人,把衣服揉皺了可怎麼辦？
使不得，使不得。
薑寶珠沒注意到淩川這個寒磣小動作，一個勁兒向他身後縮，同時添油加醋，梨花帶雨，飛快將自己和舒鳧恩怨情仇複述了一遍。
自然，這隻是她單方麵“情仇”，她也不可能實話實說，這段前情回顧中心思想隻有一個——
舒鳧是個惡棍，非常惡那種棍！
“…………”
然而，遺憾是，薑寶珠如此儘心竭力地表演，其中大部分內容，淩川都沒有聽進去。
——因為，他循著薑寶珠驚恐視線望去，同樣在人群中認出了舒鳧。
雖然他從未與舒鳧打過照麵，但當年魏城擂台上，舒鳧以浮遊炮將淩大公子千刀萬剮壯舉，在淩霄城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屬於“可止小兒夜啼”經典恐怖故事。
——小雞崽子，你聽不聽話？
——再不聽話，舒鳧仙子就要用自在簫削你了！
——就連金尊玉貴大公子，也沒逃過她削，身上被開了七八十個窟窿眼兒！
如今淩霄城，比淩川更小一輩幼童，幾乎都是在這種威脅聲中長大，一心以為“舒鳧”是個青麵獠牙、三頭六臂鬼怪。淩山海常年閉關，不會留意這等瑣事；淩奚月聽之任之，甚至還偷著樂。
就這樣，舒鳧成為了淩家一代人心理陰影，而她自己渾然不知。
隻可憐淩鳳卿，不僅年紀輕輕就慘遭掰頭，死後還被人編成了梗。
因此，就在淩川回過神來一刹那，他心中便生出了遠勝於薑寶珠強烈恐懼。
結合現實與薑寶珠轉述，他迅速提煉出了這樣一條中心思想：
薑家人與舒鳧對線，失去隻是名聲和地位。
淩家人與舒鳧對線，失去可是頭啊！！！
於是，薑寶珠錯愕地發現——淩川瞬間化身走地雞，就像滑行一樣貼地漂移，迅速退到比她距離舒鳧更遠位置，一把將她推到了前方！
薑寶珠：“？？？？？”
——不是，這跟我想象抱大腿不一樣啊？？？
這大腿怎麼還會漂移呢？？？
殊不知，在淩川眼中，與舒鳧和搖光峰相比，自己根本算不上什麼大腿，隻不過是一根柔弱可憐小拇指罷了，“嘎嘣”一聲就能掰斷。
——不要啊！不要掰我雞頭！
不得不說，雖然淩川與淩鳳卿外表相似，但他本質上是個外強中乾富貴閒人，內心其實相當識時務，堪為當代俊傑。
作威作福可以，作死不行。
不過，淩川慫得果斷，跪得徹底，周圍那些攀附淩霄城狗腿不明就裡，無知者無畏，反而要比他大膽得多。
“噯喲，那姑娘是誰啊？”
一名妖嬈多姿美人緊貼在他身上，伸出春蔥般玉指，朝向舒鳧指指點點，“各位瞧瞧，她就這麼衝我們打招呼，都不向淩公子低頭行禮，好生不知抬舉。她還欺負寶珠妹妹？淩公子，你可得給寶珠出氣啊。”
“就是啊，淩公子。寶珠這般害怕，此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女修是誰？生得倒是漂亮，可惜不識抬舉，竟然得罪到淩霄城頭上。”
“看她年紀不大，可能是哪個宗門新弟子……不過，她身後之人，莫非是九華宗曇華真人和沉璧真人？她是九華宗弟子？”
淩川：“………………”
不要啊，你們不要再說了QAQ
——你們都不看修真界新聞嗎？新聞上不帶照片嗎？村裡沒通網還是怎麼？
——還有心思說她漂亮，漂你個**頭啊！
食人花知道嗎？花瓣大大，裡麵有腐蝕液，一口能吞三個食人花啊！！！
幸好，就在淩川一籌莫展之際，拯救他於水火援軍出現了。
“什麼九華宗弟子？休要胡言。薑若水和江曇，這兩人大逆不道、有悖人倫，為天下所不齒，早就不是九華宗人了。”
“……？？？”
淩川聽見如此勁爆發言，第一反應是：
——救命啊，怎麼又來個事兒媽？你們不拱火會死嗎？要對線自己去對，狗腿行為與我無關啊！
不過，當他回頭望向這個不知死活拱火人，發現對方身著九華宗服飾時候，頓感如釋重負，仿佛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狗命。
……太好了，原來你不是我狗腿啊。
“哼。真沒想到，他們還敢大搖大擺出現在這裡。”
“居然有臉來參加紫微仙會……”
“真是丟人現眼。師徒苟合，他們都不知羞恥為何物嗎？薑若水也就罷了，曇華真人這等身份，竟然罔顧廉恥，讓九華宗顏麵何存？”
“就是啊。即使他已不再擔任掌峰，也該顧及九華宗聲譽。”
“……”
發話之人確不是淩霄城狗腿，而是九華宗天璣峰弟子，也就是靖海真人門下，齊玉軒那些霸淩成性師兄弟們。
二十年前，江雪聲將自己打包送給舒鳧，兩人當眾確定關係，化為龍與龍騎士乘風而去。
當時，這些弟子與師父靖海真人一同，儘心儘責地扮演反派角色，極儘嘲諷辱罵之能事，最後相親相愛地一起被雷劈。
不過，舒鳧終究不會濫殺九華宗同門，他們自覺腦袋在脖子上擺放得很安穩，有恃無恐之下，難免有些令人失笑勁爆發言。
當然，對於早已習以為常、笑出八塊腹肌舒鳧來說，此類發言不是勁爆，而是“勁爆大象部落”。
她沒再理會淩川和薑寶珠，笑眯眯地轉向天璣峰弟子道：
“仙會之上，同門亦可相殘，死生不論。各位如此囂張，莫非是不怕挨打嗎？”
“我們……”
其中一名弟子被她盯得瑟縮了一下，但依然梗著脖子道，“怎麼，你自己做出醜事，還怕彆人議論不成？說不過就要打人，好大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