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曲蕪連扯袖擦了擦眼，抬起頭來扯嘴笑道，“我在這醞釀一下，馬上過去了。”
鄭讚將她慌張舉動看得清楚，但沒點破，帶著她往酒吧進。
“曲妹妹，明天上午我去曲家找你吧，我有很多學習上的問題問你。”
曲蕪震驚扭頭，眼裡的不可思議都要溢了出來。鄭讚過往補習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很少這般主動的。
鄭讚側頭，薄薄的眼皮掀了掀，脖頸處有些殷紅，“你彆這樣看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是痕哥突然要報北城大學，我想努力點陪著他。”
宋嶼痕要考北城大學？
曲蕪腳步頓了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意識到說漏了嘴，鄭讚哎呀一聲狠拍了下自己。說好要對曲妹妹保密的！這下痕哥會不會打死自己啊！
“有目標是好事，那你明天上午來找我吧！”
這句話落定，曲蕪推開了妝造間的門。裡麵的人齊齊望過來，示意她著手準備。
鄭讚跟在她身後進來，看見宋嶼痕立馬摸鼻子轉開了視線。
宋嶼痕一頭霧水，彈琴的手頓了頓，片刻後有什麼在腦髓裡過了一遍。
“鄭讚，我草你大爺。”他暴怒出聲，大步往鄭讚麵前衝。
鄭讚拔腿就跑，超跑邊合十表達歉意。
兩人這樣給大夥整得莫名其妙，問他們又不說。
被按在地上招呼了幾拳，鄭讚實在受不了了，將話題往曲蕪身上引，“曲妹妹，你剛剛為啥要單獨見淺夢的舅舅啊。”
這句話果然好使，宋嶼痕聽完立馬鬆開他的衣領站了起來，曲淩也從琴弦裡抬起了頭。
曲蕪視線漂浮，顯然不想回答，隻低低說沒事。
表演結束，曲蕪加了沉源的QQ，沉源通過後立馬發了很多資料過來。有關於學院介紹的，有關於學院過往曆史的…
她握著手機沒有點開，那顆心還是有點浮動。
“你答應那人去北城椿海音樂學院了吧！”篤定的問話從身後響起，曲蕪眸光波動，久久沒有轉身。
她可以瞞過所有人，但唯獨曲淩例外。
你想去我會陪著你的！
睨著她的後腦勺，曲淩的話像卡了帶的磁盤，驀地停了下來。
時間在高三繁重的學業中過半，曲蕪這段時間在學業和賺錢上奔波得更為拚命，身子終於扛不住，在第二次月考後大病了一場。
大伯母從工廠回來，給她煲了雞湯。此刻，她正坐在窗前喝湯。
樓下傳來躁動聲，起先很小聲，而後怒吼到聲音都嘶啞起來。
是大伯母和曲淩，他們又吵架了！
快速將湯喝完，曲蕪拿著碗往樓下走。她走得很慢，下到樓時乖乖叫了聲大伯母。
大伯母原本暗沉的樣子立馬變了，急忙跨過來問她怎麼下來了。
曲蕪說喝了湯下來洗碗。
進廚房時，她的眼神往大門的方向望了望，隻見曲淩斜靠在那，整個人都被深淵的低氣壓纏繞。那隻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