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和曲淩、蘇傅月上前拉她,她發瘋般不撒手,最後情緒激動呼吸不上來暈了過去。
三天後,昏迷的曲蕪醒轉,她揉著發疼的腦袋睜眸,腦中畫麵如電影播放,一幕一幕清晰無比。
“蕪蕪,你醒了!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耳邊響起蘇明月低啞的聲音。
她側頭瞄了半眼,撐著手臂往床下爬,卻猛地栽地。
蘇明月手忙腳亂扶她,碩大淚珠源源不斷灌在地麵,“蕪蕪,我們不激動,我們先看好身體好不好。”
曲蕪全身上下都是傷,精神上又受了這麼大刺激,她真的好怕曲蕪會做傻事。
“我要見我外婆…”
曲蕪的脾氣很倔,嘴裡重複這句話的同時怎麼也不肯起來。輸液管裡隨她動作已經開始回流血液。
蘇明月著急,拉開門去喊不遠處的曲淩等人。
曲淩等人衝到病房安撫激動的曲蕪,大伯母抱上去,眉梢間皆是心疼。
曲蕪看不見任何人,聽不見任何聲音,致命的疼痛猶如洪水猛獸席卷著她的全身。仿佛沉浮在茫然無邊的大海中,窒息、無助。
幾個人輪流勸導著‘瘋魔’的曲蕪,可最後還是依靠鎮定劑才讓人安靜下來。
“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你們家屬注意點。”
醫生交代,推著醫療器具出門。
大伯母和曲淩互相張望幾眼,落坐在一旁都不說話。
一時間病房裡隻剩下輸液的滴答聲。
下午的時候,大伯父和曲淩的親奶奶從殯儀館處理一切事宜來到了醫院。
要不說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圓球呢,曲淩的親奶奶就是曲蕪外婆文工團的姐妹——霍珠。
“等曲丫頭醒轉,我會同她說玉環交代我的話。後麵我會帶她和我孫子一同去國外生活一段時間。”
“那曲曲的學業呢!”
“我已處理好,去沃學院交換一年,而後留下讀完研。”這是她答應玉環的,她必須要完成。
聞言,大伯母和大伯父不再多言。時間過了這麼久,曲淩也真正找回了家人,那兩個孩子的情感之事就交由他們自己處理吧。
六點多的時候,曲蕪再次醒轉,霍珠讓一眾人等退了出去。她在病房裡和曲蕪聊了將近三個時辰,待她出來時,曲蕪恢複些正常。
但還是呆滯得不成樣。
“丫頭,你外婆她們的一切我和你大伯父都處理好了,明日我們去看他們。”霍珠的語氣沉緩暗啞,透著傷感。
這個處理好,是指火化後找了墓園埋葬好的。
她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在麵對那慘烈場麵時都不忍心驚膽顫,更何況是一個處事不深的丫頭。
唉,曲蕪這丫頭的傷一時半刻好不了!
“嗯,謝謝你們。”
曲蕪應聲,手指摩擦著外婆生前戴過的玉鐲。
外婆,答應你活著我會做到,隻是怎麼活我自己決定。這個恐怖想法落下,她在淩晨三點邁上了醫院天台。
正如醫生所說,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差,即使有生的信念,也會做出偏激的事情。
天台的風很大,她像隻展翅的鳥兒,隻要往前邁一步,就可以‘騰飛’。
“小刺蝟,來我這好不好。”曲淩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他不敢盲目上前,他怕曲蕪更受刺激。
聽到聲音,曲蕪笑嘻嘻轉頭,“曲淩,我才不要去你那裡,你接不住我。”
“我接得住,你信我好不好。”張開雙臂往前,曲淩的嗓子很堵,隻能溢出這幾個濕漉漉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