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通曉語言九(1 / 2)

219通曉語言九

這樣感慨,沈白七這時隻把曾明玉當作遙遙一望的陌生人。

美貌,有權勢,他算是見識了一番。

然後,他就和邵康跟著李五回去了。

本也就是好奇才過來湊一湊熱鬨的,也近不得前去。

沒想到,在萬國博覽會上,沈白七看到了作尋常打扮的曾明玉。

彼時,佳人雖盛裝華服,淡妝濃抹,可看著也隻是個極美的普通女子,誰能想到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海上不可一世。

沈白七為這種差彆心顫。

然而,邵康卻為了曾明玉身上隨侍的阿婉走不動道兒。

他不可自控地衝上前去:“婉姐姐?是你嗎?!”

邵康自由散漫的眼睛裡一時間充斥了許許多多的情緒,複雜難明。

阿婉身子一顫,深深凝望了邵康一眼,方緩緩道:“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

邵康不相信,“婉姐姐,為什麼?”

他抓住阿婉的左手,手腕上一點處一個桃花瓣一樣的印子,淺淺的卻分明。

阿婉用力把手縮回來,垂手用袖子遮住了印子,隻道:“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邊說邊用眼神望向曾明玉,目中的祈求清晰可明。

曾明玉本來還打算看熱鬨,眼見著阿婉難得失了態,她笑笑,也不勉強,帶著人往彆處去了。

在她的威懾之下,沈白七拉住了還想著阻止阿婉離開的邵康,沒有糾纏不休。

好不容易曾明玉一行人遠去了,看不見了,邵康才獲得了自由。

他氣憤:“沈白七,你為何攔著我?”

沈白七:“是我攔著你嗎?你真要追上去,不怕惹著了那位?”

接著,他又問:“阻攔你的?真的是我嗎?”

“你心裡清楚,那位婉姑娘才是關鍵。”

“她不願理你。”

字字誅心,邵康泄了氣。

他滿腦子一團漿糊,不知道為何在家中病逝的婉姐姐怎麼就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邵康滿心的歡喜,無暇顧及其他,也沒有心力去思考。

曾明玉卻不把這個小插曲當回事,依舊興致勃勃地閒逛。

她以海龍王的身份,跟往來海上的人們懸賞書籍古本,也有興趣在這裡網羅下漏網之魚。她不介意花些時間,逛街花錢的感覺不錯。

在出手大方、就差在腦門上貼個條子上書“冤大頭”的情況下,沒過多久,曾明玉一個侍從手裡的箱子就滿了。

她覺得差不多了,就轉向了其他目標。

一個說著蹩腳官話的番邦人向曾明玉展示了他的寶石。

在這個國家,它們不如玉石受歡迎,不符合自古以來的審美。

但他說:“寶石璀璨奪目,閃閃發光,堅硬剔透,永恒無暇,在我的國度,非常受到喜愛。”

絕口不提在腳下這片土地的不太受到認同。

曾明玉不傻,也知道這一點,她做了多少年的郡主,向來享用的都是宮廷之中最好的東西。

不過,她確實喜愛這些寶石的剔透晶瑩之美,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走馬觀花逛完了會場,除了曾明玉,人人手上提滿了她買的東西,她也就不想繼續了,打道回去。

曾明玉落腳在一個小院子裡,院子雖小,裡麵的布置卻是按著她的心意來,處處精致妥帖,鮮花點綴。

有條件,她可沒有住客棧的愛好。帶著侍女隨從,怎麼也累不著曾明玉。

阿婉彆的軟些,打理曾明玉身邊的瑣事倒做得很不錯,看在這份上,曾明玉對她的私事就非常寬容。直到歇著了,也不曾問一句。

香滿樓,是當地一座響當當的食樓,不僅招牌菜十分美味兒,就連尋常的菜肴也彆有滋味。

走到那裡,曾明玉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誘人之至。

香滿樓,果真香味滿樓,引人食欲。

這種香辣重口,不是曾明玉所熟悉的,卻讓她迫不及待。

比如這一道水煮魚片,香鮮麻辣,鮮嫩的海魚切片,肉多刺少,被辣度適宜的湯汁浸得十分入味。

曾明玉吃了一口嘗味,眼睛一亮,就迅速而優雅地吃光了這盤菜,偶爾吃點米飯換換口味。

除了這個,鹵牛肉,蔥花餅,灌湯包……一桌子好吃的,點滿了樓裡的招牌菜和做得極好的普通菜色,隻有曾明玉一個人享用。

她一點兒也不約束拘了自己,在宮裡時,她從小長大的環境,不知怎的,她嚴格要求自己,即使位高權重,也時時端著,無有放鬆,禮儀完美,雖然心裡不作要求。

可離了熟悉的環境,曾明玉是怎麼隨心舒適怎麼來。

之前還好,這當了海上的大王,曾明玉完全就是放縱了。

以前她哪會吃這麼重氣味的,還不忌口忌量。

這廂曾明玉恣意地大快朵頤,靠窗的雅座一人獨坐,滿滿熱情地使著筷子。

阿婉隨侍一旁,端茶倒水,侍奉周到。幾個隨從在隔壁雅座侯著。

突然,兩道陰影籠罩了桌上的佳肴。

曾明玉下筷不停,都不用抬頭看,隻朝著阿婉擺擺手,讓她自便。

她心裡真切覺得,該好好說明白的。要斷要好,應清清楚楚,容不得半點含糊。

曾明玉最看不得藕斷絲連,猶猶豫豫。

隻她不管閒事兒,那就眼不見為淨。

兩個人離了踏腳地,尋了僻靜處說話,而後沈白七客客氣氣,非常禮貌地詢問曾明玉,他可不可以坐下來。

曾明玉還沒有這麼講究,讓他隨意。

沒一會兒,她有些口乾,茶壺偏被阿婉放在了桌子的對麵,沈白七跟前。

曾明玉掃了一眼,夠不著。

她就這一個停頓,一瞄眼一停手,沈白七就會意了,主動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曾明玉沒道謝,直接飲了,抬眼再看,他眼裡的笑意滿溢而出。

就這樣,曾明玉和沈白七算是交上了朋友。

泛舟湖上,波光粼粼,菡萏搖搖,圓葉低垂,柳絮飛飛。

畫舫格外高大精致,行船平穩,寬闊平整的甲板上有一人青衣而立,揮舞長劍,劍光傾寒。

這劍,平實質樸,蒼勁有力,寒光隱隱,暗藏不發。

曾明玉看了,心中讚歎不已,麵上不住微笑頷首。

她是識貨的人,雖不通武藝,可是宮中侍衛也沒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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