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上線了——
眼前的少年,似乎是剛剛才從被舒夭紹那句極為不客氣的話造成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先是尷尬地輕笑了一聲,接著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樣,眼神有些飄忽,但是脫外套的動作倒是十分利索的,一邊脫,一邊道歉:“很抱歉,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你衣服濕了,我應該給你自己的外套才對的……”
這一係列的動作都無比自然,少年人的羞澀與美好都展現出來了。
“沒關係,”舒夭紹抬頭,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來,“你現在脫給我也是一樣的……阿、阿、阿嚏!阿嚏!阿嚏!”
一個噴嚏之後,舒夭紹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接著就是一件帶著體溫的暖意的男生校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舒夭紹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這是因為冷過頭了,突然又蓋上暖的,冷熱交替之下才產生的不適感。
她覺得自己剛剛的演技挺好了,演出了被校園霸淩的少女被校園王子拯救了之後的那種激動與感激,就是後麵打噴嚏的衝動沒有壓製住,扣分,九十九分好了。
徐仁宇抿了抿唇,善意地微笑著:“需要送你回家嗎?”
他的微笑似乎經過了反複的練習,如此恰到好處,精準到極限,不多,也不少,多一分顯得太過刻意,少一分又似乎不夠真誠。
連微笑都需要反複練習的人……舒夭紹垂眸,這似乎又印證了她一開始的猜測,眼前這個少年,可能處在什麼困境裡,他,底氣不足。
當然,舒夭紹的猜測也可能是錯誤的,比如說,這位同學底氣十足,但是就是樂意為難自己走謙虛,禮貌,恭敬形的無攻擊信號的人設呢?或許人家就是如此努力,一切都要做到最好的,自己要把演技發揮到極致?
然而即使是反複練習過的,挑不出一絲一毫錯誤來的微笑,那可怖的、陰冷的眼神,也必然是扣分項,舒夭紹漫不經心地想到,如此詭異的眼神,去拍恐怖片都恐怕不需要提前進入狀態,直接就能上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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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不見舒夭紹回答,徐仁宇隻好又輕聲喊了一句,以作提醒。
事實上徐仁宇本身也極為矛盾,他現在是腦子裡有個惡鬼在瘋狂的叫囂著要給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該死的女人一個痛徹心扉的教訓,最好讓她這張令人憎惡的嘴再也說不出話來,又或許應該把她那雙討人厭的眼珠子給摳下來做成玻璃球或許不錯……
但是理智又在死死地遏製住了那隻麵目猙獰的惡鬼,讓他忍忍、再忍忍,現在還不是時候,沒有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不可以……
“當然需要了。”舒夭紹毫不客氣地應了,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讚賞少年的上道一樣,“我現在這個樣子,打車也不是很好呢。”
徐仁宇:“……”他其實隻是禮貌客氣一下而已,這女的真的要他送她回家?她這麼氣人,就不怕自己半路把她殺了嗎!
然而徐仁宇還是想多了,舒夭紹還真的就不怕。
舒夭紹不僅不怕,還理所當然地打蛇上棍:“如果你家有司機的話就更好了,畢竟如果沒專車和司機,你送我就是和我一起打車或者坐公車,似乎也沒多大的差彆。”
語畢,舒夭紹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斜著眼看徐仁宇,一副傲慢得不得了的樣子。
徐仁宇的眼不自控地眯了一眯,臉皮都似乎隱隱抽動了一下,但是他最後還是抿著唇,笑著說:“有司機的,同學你家在哪裡?”
舒夭紹這次是真的感覺到驚奇了:“……這你都能忍!?”
沒錯,從見到這個男生一開始,舒夭紹就感覺到了他言行之間的違,與隱隱約約的虛偽,於是,為了試探他,舒夭紹從一開始就表現得非常的蠻橫不講理,言語之間的咄咄逼人都是她刻意做出來的。
這要是換了金光日,估計早就殺意儘現了,換了舒夭紹本人,估摸著也得發怒,但是這個少年,這個名叫徐仁宇的少年,竟然忍住了!
舒夭紹不得不換了一個敬佩的眼神看他——
少年,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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