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那麼久,結果你回來了也不找我,你在這裡調戲收銀員!?你還問我憑什麼,你是不是欠打啊徐仁宇!?”說著說著,舒夭紹就入戲得不得了,簡直出不來了一樣,她痛苦又生氣地瞪著徐仁宇,那眼神太複雜了,仿佛愛著他,又仿佛因某些事情而痛恨他,她的眼淚一顆顆從泛紅的眼眶跌落,她哽咽著,“你知不知道,宋阿姨……”
“夠了!”徐仁宇終於清醒了過來,將自己從那種受製於舒夭紹的情景中剝離,他粗暴地打斷她,伸手抓住舒夭紹的手,狠狠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扯了下去。
他眉眼沉沉地盯著她的眼,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呼吸之間起伏極大,雙手垂落在身側已經緊握成拳,像是隨時都會失控一樣,可是他喘息得那麼厲害,氣得額角的青筋暴突,卻始終沒有對舒夭紹動手。
好一會兒之後,徐仁宇努力讓自己平複了下來,他冷酷地盯著舒夭紹,怒到極致反而笑了:“提這些陳年舊事有什麼意思,不是你先舍棄我的麼?”
“陳、年、舊、事……?”舒夭紹剛剛像是被徐仁宇的樣子給驚到了,沒能回過神來,現在下意識地一字一頓地重複著他說的話,她咬牙反駁,“什麼陳年舊事,明明昨天……”
“昨天”二字,像是觸碰到了某個禁忌,頭猛地刺痛了起來,舒夭紹吃痛的呻|吟了一聲,不受控地抱住自己的頭。
可是徐仁宇卻早已經不願麵對她了,甩開她後,便大步向外走去。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舒夭紹的異常,又或許他注意到了,但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之後,他不願去細究。
舒夭紹頭痛到冷汗淋漓,整個人都蒼白得可怕,她一邊表現得極為痛苦和虛弱,一邊在心裡暗暗吐槽演這種極致的戲真不是一般人能乾的。
目睹了全程的孫智敏手足無措地看著這一切,然後她忍不住將桌麵上的飲料遞給了舒夭紹:“那個,小姐,你要不要喝一下飲料?”
舒夭紹本來就要想辦法將這瓶被下了藥的飲料帶走了,聞言她對孫智敏笑了一下,伸手接過了那瓶其實已經被開封過的飲料:“謝謝你。”
“沒關係的!”孫智敏連連擺手,有些擔憂地看著大汗淋漓到頭發打條了的舒夭紹,“您還好嗎?需不需要我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
舒夭紹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得走了,趁他還沒走遠……謝謝你了,很抱歉今晚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語畢,舒夭紹拿著那瓶飲料急匆匆地離開了,步履有些混亂,人也搖搖擺擺的,卻走得急快。
孫智敏憂心的目光一直緊追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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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徐仁宇確實沒有走遠。
他就在不遠處的停車位那裡,半靠在一輛全黑色的豪車前,這裡沒有燈光,他整個人都隱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唯有指尖香煙火苗的猩紅的晃動,昭示著這裡有個人。
“徐仁宇!”從小徐到徐仁宇,舒夭紹過渡得非常好,她當真是如同係統所猜測的那樣,倒打一耙不說,還非常的理直氣壯。
黑暗之中的男人隨手將指尖的香煙丟開,他歪了歪頭,陰狠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女人:“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是想說,我覺得似乎……”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
但是舒夭紹的話沒說完,因為徐仁宇直接向前一步將她迎麵撞翻了,舒夭紹毫無防備地向後倒去,手中的飲料砸在了地上發出“砰”一聲脆響,玻璃四濺,與此同時她的後腦勺也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麵上……
“啊!”
舒夭紹痛苦地叫了一聲,然後,她像是被什麼困住了一樣,眼神開始不受控的渙散了起來,與此同時,五官也在不自覺地扭曲了起來……
徐仁宇本來想不理她直接走掉了,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她,這畢竟是一個因為某些人的三言兩語,就冷酷地舍棄他,對他的苦苦哀求視而不見,將他一片真心往泥潭裡踐踏的人……
當他準備好再見她的時候,那將是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永遠留下這個狠心的女人的時候!
可是想,總是想的那麼美好,當真正聽到她吃痛的聲音,徐仁宇發現自己還是邁不開腳步……
阿西,真是見鬼了,總是這樣,十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這個人總是永遠都能讓他變得不像他自己,徐仁宇焦躁地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氣急敗壞地加重了呼吸,爭氣點啊該死的,對她這樣心軟,到時候真的下得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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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中排山倒海的像是瘋了那樣,儘管忍不住在唾棄自己的心軟,最終,他依然頹然地放棄了冷酷,倒了回來,惡聲惡氣:“起來啊,你大晚上的躺在這裡裝給誰看?”
嘴上惡劣至極,甚至還想踢舒夭紹一腳,但是徐仁宇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他已經半蹲下來去扶舒夭紹了……
然而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剛剛還躺在地上,仿佛腦震蕩了一樣,老半天起不來的舒夭紹,突然暴起,直接將毫無防備的徐仁宇撲倒。
男人的眼瞳倏地緊縮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之後,他後牙槽都咬疼了:“李、因、愛!”
然而舒夭紹毫無反應,不僅如此,她臉上露出了更為冰冷陰鷙的表情,憎惡地罵道:“你這個礙事的家夥!”
舒夭紹的麵容都有了些扭曲和瘋狂,她咬牙切齒地盯著徐仁宇的臉,像是在看一個惹人厭煩的絆腳石,她低低地仿佛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她”會突然出現,原來是因為“她”看到了你……”舒夭紹喃喃自語,越說,眼神就越陰狠,“你這個該死的臭蟲!你憑什麼!”
仰麵躺著,被壓得死死的徐仁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舒夭紹冷笑一聲,鮮血淋漓的手抓起了一塊飲料瓶的碎玻璃,用力地按在了徐仁宇的脖子上,眼神輕蔑地仿佛是在看地上的垃圾,“你這個家夥真的很煩,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失?”
手上的玻璃越抓越緊,也越來越用力往下按,割傷徐仁宇的同時,也在割傷自己的手心,可是她毫不在意:“拜托你去死,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此處應有掌聲,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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