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元老爺便看了元蘅一眼,元芷蘭以為父親要斥責元蘅了,正興奮呢,忽然發現父親隻是不鹹不淡地收回目光,還對她說,“你姐姐的事,你少管。”
元芷蘭愕然,隨即又有些委屈,她想說話,垂在桌下的手卻被鄭氏按住,隻好不甘不願地低下頭繼續吃飯。
元芷蘭那委屈的小眼神元蘅看在眼裡,卻並不打算理會,她的脾氣向來不是很好的,也就在元老爺跟前才會收斂一些,三兩口喝完了麵前的粥,元蘅同元老爺說了一聲,而後便起身走了。
在這期間,元老爺並未有什麼表示,鄭氏看了眼女兒一眼,試探道;“老爺,如今家裡確實不大寬裕,不如讓蘅兒……”
啪的一聲,元老爺將手裡的湯碗放在了桌上,他冷淡道:“蘅兒的錢都是她娘給她留的嫁妝,你們彆想打她的主意。”他還不至於吃女兒的嫁妝,那他成什麼人了?
沒想到元老爺這麼不留情麵,鄭氏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也隻是一刹那,她就恢複了平靜,甚至還埋怨了一句,“老爺您想什麼呢?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元老爺幾口粥吃下,才道:“那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鄭氏立刻將那話圓了過來,“我方才不是還沒說完嘛,我也沒想著讓蘅兒將衣裳首飾讓給他,隻是想讓她儘量不要到芷蘭跟前炫耀罷了,畢竟如今家裡拮據,不像以前一樣能每個月給芷蘭買新衣裳新首飾。”
聽了這話,元老爺麵色果然溫和下來,“你能這樣想最好。”元老爺平生最好麵子,要是傳出他讓家裡花用亡妻留給女兒的嫁妝,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頓了一頓,許是看到元芷蘭麵上的委屈,他又道:“我的俸祿也夠家裡吃用了,現今家裡不如以前,你就更要細心操持。拮據也有拮據的過法,我祖上未發跡時,過得比普通百姓都不如,還不是創下了偌大家業?”
鄭氏笑著附和,心裡卻很是不屑。心道:你自己不肯去撈我大哥出來也就算了,今日說的又是什麼話?有本事你再不用那上好的紙筆,再不賞玩古董字畫?那些東西可樣樣都比女人的脂粉首飾值錢!
她眉眼垂著,似乎很是恭順,其實心裡已經打起了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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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和元老爺間的眉眼官司元蘅不耐煩去看,早早離開了用早飯的地方,回到了自己閨房裡。
係統道:【想不到你爹還挺講規矩啊!我剛才聽見他說不準你後媽動你的嫁妝了。】
元蘅翻開一本書來,不以為然道:“他那是好麵子,反正有吃有穿的,又不需要像元芷蘭和鄭氏一樣花錢置辦脂粉首飾,家裡少點錢對他來說也不痛不癢。”元蘅估計元老爺遲遲不肯幫忙撈鄭家人出來,是覺得鄭家背著他行事、觸犯了他的威嚴。
“不過……”元蘅托著下巴笑道:“係統,我覺得有一點你說得對。”
係統:???
元蘅說道:“我現在想到一鄭氏沒錢,元芷蘭也沒錢,隻能天天妒忌我花錢,我心裡就說不出的爽快!”她幽幽一歎,聲音似乎有些發愁,臉上卻滿是得意的笑,“哎,我可真是個壞女人,天呐,我怎麼能這麼壞!”
係統很是無語。
十天的功夫轉瞬即逝,眼見距離欽差途徑樂安縣就剩下兩天。元蘅忽然告訴元老爺,要上廣華庵裡住幾天,為早去的生母祈福。
蔣氏活著的時候,元老爺嫌她舞刀弄槍太過粗魯,沒有鄭氏溫柔解意,等蔣氏死後,他又覺得她直爽真誠。更何況近來鄭氏好幾件事讓元老爺不滿意,兩相一對比,他就越發懷念起蔣氏來,覺得蔣氏不愧是世家出身,大氣!而鄭氏到底是商戶裡出來的,太過斤斤計較又太有心機。
他這兩日要忙著迎接欽差的事,實在沒有時間去祭拜蔣氏,見女兒如此有心,不由倍感欣慰。心道:蘅兒隨了蔣氏的性子,平日裡總有些蠻橫,但其實有一顆純孝之心,這才是最難得的。
因此他想也未想,就讓元蘅去了。
元蘅於是帶著蔣媽媽及另一個心腹丫鬟,在幾名家丁的護送下去了光華庵,卻沒有留下,而是遣走家丁後,立刻換了輛馬車,趕往郊區彆院。
準備了大半個月,她的彆院和馬車,可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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