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與神色一緊,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元蘅話鋒一轉道:“算了,本小姐又不缺銀子,罰銀子不好玩。”
陸與明顯鬆了口氣。
元蘅憋著笑,“那罰你什麼好呢?”她目光轉到了麵團上,扇子搖得愈發歡快了些,“那就罰你給我包月餅把吧!”
蔣媽媽見狀卻有些不讚同,她年少的時候,蔣家還不像後來那樣沒落,她也跟著夫人見識過不少世家公子,這位陸公子無論樣貌還是言行舉止,都不像是小門小戶裡出身,說不準真的是勳貴家裡出來的,就算人家陸公子家道中落,你讓他當個護院已是委屈,如何還能讓人家下廚做月餅呢?
然而出乎蔣媽媽的預料,陸與猶豫了一下,還真在石桌旁坐下了,他用擰濕的帕子細細擦淨了手,才遲疑地捧住了一小塊軟軟的麵團。“我……不會做。”
元蘅歡快地搖了搖扇子,“沒事,我教你。”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小小的一塊麵團,在兩人手裡沒一會兒就捏出了適合包進餡料的形狀。
蔣媽媽站在一旁看著,見兩人腦袋湊得有些近,一個明豔一個俊逸,瞧著真好似一對璧人。
蔣媽媽不由動了心思,這陸公子生得俊,功夫好,難得的是品性也好,將來未必沒有一番作為,若是能小姐能與他作一對,未必不是一對佳偶?
小姐性子活潑,不受拘束,若是嫁入那些門當戶對的人家裡,指不定要受丈夫或是婆母的氣,這陸公子卻不會,蔣媽媽冷眼瞧著,覺得這陸公子在外人跟前又冷又凶,對著自家小姐,卻每每落入下風,要是將來成了一對,小姐肯定能將陸公子牢牢拿捏在手裡,不但不必受氣,還能舒舒坦坦地過日子。小姐又有夫人留下的大筆錢財,細心經營,必能安穩一生!
這些心思轉過,蔣媽媽再看陸與,頓時有了一種丈夫娘看女婿的挑剔。
旁的都好,就是生得太俊了些,難免招惹桃花,若是將來成了,少不得要好好看著他。
蔣媽媽這邊心思剛剛活絡起來,元蘅教了陸與幾次,見他還沒學會,已經沒了耐心,而且她包月餅的手癮過了,此刻也不想玩了,於是起身搖頭道:“哎,笨手笨腳的,真是塊朽木,算了不教你了。”說罷轉身便往外走,明天是中秋,她想約懷蜜出去一塊兒玩。
蔣媽媽見小姐不帶留戀地離開,似乎半點沒有開竅的樣子,心思立刻又變了。方才是她想岔了,陸公子再好,他也是個有異族血脈的藍眼睛,如何能是小姐的良配?
自己真是年紀大了,糊塗了,怎麼會想到那種事兒上?
蔣媽媽搖搖頭,也跟在小姐後頭走了。
沒一會兒,抱枝抱翠也走了,院子裡就剩下陸與一個。
他卻是一絲不耐也無,雙手有些笨拙地捏著那些麵團,小心翼翼地包裹,一個人從晌午坐到夜幕低垂,愣是將那些麵團和餡料全都包成了一塊塊月餅,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有些醜。
陸與將自己包的與元蘅包的對比了一番,失望地搖搖頭,將這些月餅全都帶到廚房烤了。
元蘅對此一無所知,她此時也有些失望,因為嶽懷蜜要議親了,家裡拘著她不讓出來,儘管如此,依舊沒有澆滅她出去遊燈會的興致。
卻沒想到,當她帶著兩個丫鬟無聊地看燈時,竟會在燈火闌珊處,見著陸與。一個冷著一張臉,擺了個小攤賣月餅的陸與,而且生意竟然還挺好。
她走近幾步,看了一眼那些醜醜的月餅,看看圍在陸與攤位邊的一圈大姑娘小媳婦,再看看在燈火映照下愈發俊美的陸與。
她想,她知道這些月餅為什麼賣得出去了。
她想了想,找了個根樹枝擠過去,拿樹枝戳了下陸與的手臂。
下一瞬,陸與手臂垂下去,冷冷道:“月餅兩文一塊,賣餅不賣身。”
會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坐在這裡的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調戲了。
元蘅一張俏麗的笑臉掩藏在麵具下,她粗著嗓子道:“陪我逛燈會,這些月餅全買了。”
陸與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她一眼。
元蘅又加了把火,“你知不知我是什麼人?得罪了我,你今晚一塊餅都彆想賣出去!”
噌的一聲,陸與猛地拔出了身邊的長劍,劍光鋒利雪亮,嚇得周圍一圈人全都驚得往後退。
元蘅也下意識退了兩步,手裡頭的樹枝都掉了,捂著砰砰跳的心口,她想:這也太嚇人了!
這樣不解風情的傻大個,將來肯定娶不上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有點甜(づ ̄3 ̄)づ╭~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