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桑在東丘布了結界,天光上窺不到此處,所以戎黎……亂來。
春日暖洋洋的,遠處的山間開遍了的映山紅。。。
戎黎從洞中出來,眼睛上係著微微透光的白布:“在外麵乾嘛?”
棠光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擋著眼睛看春光,愜意地晃著腿:“在曬太陽。”
戎黎慢慢走過去,摸索著坐下,陪著她躺了一會兒。
太陽曬得人發懶。
棠光一把貓骨頭扭了扭:“這麼好的春光,浪費了可惜。”
戎黎正想問要不要出去玩。
她爬到他身上,雙手枕在他胸前,漂亮的眼睛眨巴著看他,笑吟吟地說:“先生,我們交配吧。”
戎黎:“……”
現在是春天。
嚴格來說,神沒有發情期,尤其是上古神尊,但成年了的妖有。
戎黎清心寡欲了千千萬萬年,這甫一開竅,就遇上了個小妖精。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他有些問不出口,但耐不住好奇,彆彆扭扭地問,“你怎麼熬過來的?”
棠光一副懵懂的表情:“熬什麼?”
三個字在喉嚨裡反複滾了幾遍才憋出來:“發情期。”
說到這,戎黎耳根都紅了。
他也是活回去了,那麼多年的清修修進了狗肚子。
棠光趴在他身上笑得前仰後翻:“先生,我已經是很厲害的大妖了,沒有發情期。”
她以前不厲害的時候,尚且年幼,一到春天,光惦記著各種果子去了,也沒什麼特彆反應。
“那你怎麼日日纏著我?”
這話說得沒羞沒臊,戎黎臉也有些發熱,便轉到一邊去,可語調到底是歡喜得意的。
他自然也是喜歡的,喜歡她這般纏著他。
棠光在他懷裡伸著懶腰,換了個姿勢,平躺在他身上,手放到肚子裡,很母性地摸了摸:“因為我想給你生小狐狸呀。”
如果有了小狐狸,她在西丘等他的時候,就有事情可以做了,她會好好養他們的小狐狸。
戎黎晃了下神。
上古神尊很難有子嗣,除非……
他思忖了許久,抱著她回了洞中。
外頭春光正好,裡頭小女子一驚一乍:“呀!你變成狐狸乾嘛?”
過後——
“喵~”
隻剩貓叫了。
春光無限好啊。
一個月過得很快,好像眨眼功夫,棠光沒能懷上小狐狸,她得回西丘了。
戎黎醒來時是傍晚,在洞中不見棠光,他起身出去尋人。
“棠光。”
“棠光。”
他看不清,眼睛上還係著帶子,腳下走得很快,伸著手摸索前麵的方向,神色很著急。
“棠光。”
“棠光。”
山間空曠,他的回聲蕩開。
“來了來了。”棠光應了句,從小路那頭跑來。
戎黎立刻握住她的手,抓得很緊:“你去哪了?”
她單手拎著兩個酒壇子:“我去師父那裡討了兩壺酒。”她晃蕩了兩下,笑盈盈地說,“今晚我們喝酒。”
在天光時,戎黎不給她喝酒,她也不好那口。
“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她挽著他往洞中走:“就是突然想啊,你要不要陪我喝?”
戎黎也不太喝酒:“嗯。”
月亮出來後,棠光用樹枝幻了把四仙桌,放在外麵的大石頭上,她和戎黎圍著桌子盤坐著喝酒。
東丘的夜色很美,今夜又是月圓夜,不用點燈也處處亮堂,山間有的夜鶯在唱歌,風吹過,風信子在跳舞。
月下,對影四人,各自披著一身銀白的月光。
岐桑這酒很烈,但不嗆喉,味道甘甜,戎黎喝了一壺便醉了。
他眼睛上係的帶子不知掉哪去了,眼角微紅,眸子泛著潮氣,七八分醉意把臉都染得酡紅。
他看不清人,便撐著桌子,一直往前湊,湊到棠光的臉跟前,可還是看不清,他揉了揉眼睛:“棠光。”
棠光用額頭碰了碰他:“在呢。”
她喝得少,很清醒。
他噘著嘴去親她,沒親準,親在了她下巴上,親完自己笑了,杏眼彎彎的:“我們拜過堂了,你是我娘子。”
他很開心,尾巴翹了出來,兩條都翹了出來,晃了幾下之後,胡亂地去鑽她的裙子、胡亂地撓她、蹭她。
棠光手肘抵著桌子,雙手合成一朵花,托著下巴:“那你喜不喜歡你娘子?”
戎黎可勁兒地點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