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掙紮呼救,一把匕首懟上她的喉嚨,惡狠狠道:“閉嘴,否則殺了你!”
皮膚刺痛,刀刃刺破了皮膚。
周鬱識時務,立刻閉嘴,但依然被打暈拖上車了。
輔助係的能力者,打架真廢!
周鬱再醒來,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也不知身在何方,隻是房間陳舊陰暗,到處都是腐敗黴爛的味道。
有個年輕的聲音道:“醒了就起來吧。”
她翻身坐起,窗邊站了個極高極瘦臉極妖異的年輕男人,他的皮膚白得如雪嚇人,瞳孔是銀白的,連頭發也是蒼白的。
他就那麼站著,仿佛陰影裡的一段雪,詭怪俊美得令人顫抖。
是白化病人,還是稀有的變異能力者?
周鬱無法判斷,道:“你是誰?”
男子一笑:“白血。”
周鬱以為是白雪,一個大男人,因為頭發、皮膚和眼睛白的,就叫白雪?
但若她對能力者的世界有所了解,不是雪,而是血,是高掛通緝榜上,馳名黑白兩道的著名自由能力者。
可惜她不知道,這不知道也助長了她的勇氣。
她沉著道:“好的,白血,你請我來這裡——”
左右打量道:“這是什麼地方?好,不管什麼地方,你請我來,為了什麼?”
多半是為了她的能力。
白血見她情緒穩定,毫不害怕,誇了一聲:“很好,可以立刻開始工作了。”
就打開了房門。
是一個巨大的院落,但與其說是院落,不如說是被一堵堵高牆堡壘包圍起來的生活區。
老舊的土木結構,牢固的磚石建築,有機械有節奏的運轉聲,有巨大烤爐的煙火味,有許多人勞作的汗味,也有臭麵餅出爐時令人無法忍耐的酸臭味。
一間巨大的倉庫,裡麵裝滿了周鬱眼熟的木箱。
曾經,鄭四每天都會抱回來好幾個這樣的箱子,每個箱子裡裝著一百個標準尺寸和重量的臭麵餅。
現在,在白血的院落工坊裡,箱子的數量變成成千上萬。
他有些冷淡道:“把它們,全部都給我做成半香麵餅。”
周鬱試圖談判,得到更多信息或更好的待遇,但白血沒給她機會。
他的臉和身體在陰影裡變形,一會兒是鄭四,一會兒是曾昀光,一會兒又是慕成林,甚至更多她不認識的人。
他的手指在滴白色的液體,那液體所過之處,儘皆腐蝕。
毫不掩飾的威脅。
他道:“不要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要老老實實乾活,自然不會殺你。”
周鬱麵無表情,心裡卻開始大罵了,這王八蛋,居然要將她做奴工!
如此一比,曾昀光簡直是渾身閃耀聖光的天使。
形勢比人強,周鬱非常乖順地服從了。
她目前的能力是二級,隱約有突破三級的跡象,但打架很廢,就算想逃也不能蠻乾。
得順著他,降低他的警惕,拉攏幾個本地人才好操作。
周鬱便找了個木凳子,坐在操作位上,開始埋頭工作。
所謂工作,其實就是機械性的操作,一分鐘一個麵餅,不間斷地——
白血站出來道:“太慢了,應該可以更快!”
周鬱作假失敗,也不慌,道:“身體還沒恢複,精神還在驚恐中,不太乾得動。”
頓了一下道:“要想得到好牛奶,就得喂奶牛吃好料,這個道理你懂的吧?”
白血看她一眼,揮手,立刻有個黑發黑眼的年輕姑娘捧著托盤進來,上麵赫然有一杯牛奶,一盤烤肉,一碗乾米飯和一小塊巧克力,甚至還有一小瓶雲南白藥。
這種地方,居然有巧克力?
周鬱相信這個白血有實力了,或者,他根本就是做黑市生意,把持麵餅交易的大佬。
她不客氣地接了托盤過來,嗅了嗅各種食物,第一感覺都是味道不太正,便當著兩人的麵自顧自處理起來。
待米飯有了米香,烤肉有了肉香,巧克力也散發濃鬱的苦香,才不緊不慢地享受最純粹的美食樂趣。
吃飽喝足,周鬱用藥粉處理脖子上的傷口,這才發現鑰匙串上少了曾昀光送自己的那把鑰匙。
她道:“我的鑰匙呢?”
白血笑了,道:“曾昀光就是一頭狼,我怎麼能讓狼循著味道找來呢?”
周鬱無可奈何,閉目養神半個小時,繼續工作。
這次一分鐘同時處理三個臭麵餅,很符合她當前的能力等級了。
白血對那姑娘道:“看好她,不要讓她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