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彆說追,隻怕是用搶的,也找不到女朋友。
慕成光做了個頭痛的表情。
周鬱看一眼怒氣沒怎麼消的曾昀光,建議道:“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家吧。”
丟給慕成光一個眼神,王八蛋,管好嘴巴!
慕成光是不知死的,指指自己的嘴巴,彆有意味。
曾昀光的臉更冷了,碰了碰她胳膊,指了指市場門口就走。
回家的車,一路無聲。
周鬱看會兒窗外,再看看臉繃得死緊的曾昀光,終究是忍不住的人:“剛才謝謝你,幫我擺脫慕成光。”
曾昀光回道:“不用客氣!”
周鬱也覺得太客氣就像外人了,又覺得他突然比較兩兄弟突兀。
就找話寒暄,調節兩人之間的氣氛:“市場裡東西挺多,你為什麼不逛逛?”
曾昀光雙眸幽深,直視前方的城市廢墟道:“慕家拜托了不少人,今天開店的大多數商家,賣的都是你可能用得上。”
也就是說,今天開放整個集市,是為了讓她開心。
但調節失敗,話題又轉回慕家人身上了。
周鬱有心理準備梅阿姨可能會有特彆的安排,但沒料到居然整個市場都是,稍微有點驚嚇。
不免又想起上輩子,集團主席要來工地巡視,行政部門提前半個月安排,各部門主管和經理耳提麵命,唯恐哪裡有疏忽。
等到了那一天,工地上的人列隊歡迎不說,主席的車一來,幾個項目老總爭先恐後地去開車門。
其狀之活靈活現,被大家私下取笑了很久。
也就是說,她這個小社畜,居然開始享受這種待遇了?
如此不適,果然還沒習慣被人全方位討好。
問題是,梅阿姨的這個情是不是有點大了?該怎麼還?
周鬱想了想道:“我買的那些東西,價格上——”
曾昀光回答:“價格沒問題,主要是難找,而且趕在這個時間節點上。”
更難得了。
周鬱的心裡冒了很多想法出來,不太拿得定主意。
曾昀光主動開口,有點安慰的意思:“彆擔心,咱們還得起這個人情。”
頓了一下,將車速提起來道:“明天上班,咱們得去軍研所開個會,相關領導都會參加。”
周鬱的心提起來:“白血他們的事,要開始討論了?”
曾昀光一點頭,沒再言語。
抵達小區,車停在12號小樓外,樓門口已經堆滿了包裝好的貨物。
周媛和杜鋒兩個小家夥正在儘責地幫忙點貨。
周鬱不想今天結束的氣氛不好,最後做一次努力,用輕鬆的語氣:“曾昀光,你剛才在市場門口說話的是誰呢?朋友的話,怎麼不介紹認識認識?”
曾昀光一邊開車門,一邊皺眉,似乎有點忍耐,但終於回答道:“不是朋友,隻是認識的人,但和你沒什麼相關。”
周鬱設想過各種答案,同僚,戰友,同學,認識的人等等,但沒料到他是這樣的答案。
一顆蠢蠢欲動又焦躁的求偶之心,啪唧撞上了鐵牆壁。
節奏沒對得上,今天不能強求了。
周鬱極力平靜,但掩不住語氣變化道:“明白了,我和你之間是保護和被保護是工作關係,其它都是多餘和不合適的。”
看也不看他地下車。
之後勉強對周媛和杜鋒笑一笑,然後推開家門,直接撲到冰冰涼的廚房餐桌上去了。
真懊惱,明知道氣氛不對還要問!
實在沉不住氣,應該找個好時機,等兩人的氣氛又輕鬆又曖昧的時候發起進攻。
太不像成熟的社畜了,難過得在桌子上撞頭!
崔梅從廚房後門進來,詫異地看著她發瘋,足足看了三分鐘之久。
周鬱抬頭:“崔梅,作為朋友,這種時候你應該安慰我。”
崔梅將後門拉上,有點敷衍道:“你病了?”
周鬱勉強一笑,身體沒病,但心病了。
也許不是病,是中了這災變後世代莫名其妙的毒,所以完全不像自己了。
她道:“我好像惹到曾昀光了,他今天特彆強調會調整對慕家人的態度,不會讓我在他們之間為難。崔梅,作為成熟的打工族,我該怎麼理解他這句話?如果他確實對我有誤解,我該怎麼調節跟他的同事關係?”
崔梅聞言,疑惑地瞥了一眼在12號小樓門口站著曾昀光。
那種看起來冷漠,但其實在乎,又極致壓抑的感覺,不像隻是同事吧?
但怎麼說呢,人的能力和情商絕對不成正比。
於是她道:“誰知道呢,也許他腦子有病。不過,他可能為你和慕家考慮,以為你和他們家會有更深層的關係——”
周鬱氣笑了,怎麼可能?
但笑著笑著笑不出來了,慕家大張旗鼓拉攏她,慕成光三天兩頭往她家跑,慕成林也幾次三番示好,她能不明白?
可她自以為拒絕了,外人呢?特彆是利害相關的曾昀光!
所以他幾次將話遞到嘴邊,安撫她,確保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在映照這個大前提!
周鬱想通,恍然大悟,更用力地打了自己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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