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消失呢?
正疑惑的時候,就聽見遙遠的哭聲,一陣陣的,被周圍的山壁折射著,形成排山倒海之勢。
周鬱不敢相信道:“哭了?是不是太累追不上了?”
曾昀光說不是,將車停了下來。
周鬱跟著下車,遠遠看去,幾百米外的路上,三輪車翻了,東西撒了半輻路麵不說,老焦幾個人還團團圍著。
這情況,得出麵看看去。
曾昀光二話不說,將房車退了回去,直退到華庭趴著地方才停。
他下車問:“怎麼了?”
老焦又氣憤又尷尬,特彆是被想拉攏的人撞個正著,稍微一誤會就會成欺負小孩子的場景。
幸好他下麵一個姑娘會說又和氣,並不硬將華庭拉起來,隻是幫他擦臉上的灰塵,然後劈裡啪啦將事情都說清楚了。
彆的人也開始幫忙,把散地上的零碎東西都給重新整去車鬥裡裝好了。
老焦補充:“他個毛都沒齊整的小屁孩,誰也沒告訴就敢往外跑!這一去幾千裡路,連我們大人也不太敢獨行,就他不知天高地厚——”
誰知道就這樣了?
華庭抽抽噎噎,滿麵都是淚,擦乾淨的臉又臟了。
他一邊不放那幾個罐子,一邊指著斷了的鏈條哭:“怎麼辦?這下怎麼辦?修也修不好,我去不了洙州了——”
老焦這隊人馬的主要工作是清理路麵,多為土火風等等能力者,精細操作或者金屬等等能力的幾乎沒有。
確實沒辦法修。
曾昀光拿了鏈條,略觀察了下,加上他之前被曹老師加強培訓過各種鐵器製造的技術,隨手給接了起來。
老焦又道:“他車輪也破了,刹車片也壞了,還有車鬥——”
摔癟了。
正好周鬱也下車看情況,將手按在三輪車龍頭上:“沒事,我幫你修修吧!”
不管是鐵鑄的車架,還是橡膠的車輪,都煥然一新了。
她頂著周圍人羨慕的目光:“華庭,姐姐給你換個新車。”
華庭破涕為笑,帶著眼淚謝了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就要站起來。
可手撐著地,小腿用力,卻猛然大叫起來,那三個竹筒差點抱不住。
他喊:“我骨頭斷了!”
老焦手去摸了一下,眼睛瞪大道:“小王八蛋,少虛張聲勢,這是扯著筋了!”
曾昀光和周鬱交換一個眼神,這個小事故也太是時候了吧?
不怪他們將人想得壞,主要是遇過的事情多,難免多點心眼。
於是看看老焦端正耿直的臉,看看小華庭委屈但忍痛的臉,再看看周圍各種同情的目光。
意外還是巧合?管還是不管?
都在為難的時候,周鬱開口問:“你們有隨隊的醫生嗎?有的話,先叫過來,給孩子上藥包紮吧!”
不管怎麼說,先治傷總是沒錯的。
老焦一聽,馬上對之前那個安慰華庭的女能力者道:“叫小方來!”
女能力者馬上去車上開對講機。
老焦見華庭還抱著那三個死沉的竹筒子,哄道:“彆抱著你的寶貝了,給我!”
華庭抽抽噎噎把東西給他了。
他拿了東西放三輪車鬥裡,一回頭見周鬱有點擔憂的目光,突然靈光一閃。
不是要跟對方搞好關係麼?市裡領導不是說要不惜代價嗎?不是犯愁之前送禮物太生硬了嗎?
現在不就是機會了?
老焦想明白了後,對華庭的凶臉也變成了和藹:“行了,彆哭了!你三天兩頭跑也不是個事,都這樣了,那我乾脆開個車,送你去洙州吧!”
華庭當然是好的,但怯生生地看周鬱和曾昀光一眼。
周鬱和曾昀光能怎麼辦?
這高速路是公共財產,修好後誰都能走,人家開車跟著,他們能說不嗎?
就算能,彆人跟上來,他們還能跟人打起來麼?
再說了,他們不方便帶華庭上車,老焦願意管也是好事。
兩人就沒發表意見,算是默認了。
小方來得挺快,確實是處理骨折和拉扯傷的熟手。
他很快幫華庭摸骨,說骨頭沒問題,主要是肌肉和筋拉傷了,幫他綁紮固定好,送了一堆各種藥物。
又安慰他,小孩子這樣的情況多,恢複好後不會有大影響,如果實在擔心,可以到海城後去大醫院照片檢查。
華庭非常懂事,道謝了。
謝了之後,老焦馬上清出來一輛箱式貨車,將三輪車和華庭一起放了進去。
他用力揉著華庭的腦袋,有點兒歡喜道:“小王八蛋,也不是一無是處呀!上車吧,叔叔送你去洙州。”
其實眼睛卻閃閃亮地看著周鬱和曾昀光,他這上千裡路跟下來,就算不能和他們混成生死之交,起碼也能得個臉熟。
華國人嘛,臉熟也是三分情,有了情麵後,以後想乾什麼都會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