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靜玉隻見過四麵, 第一次在中州小市場外,她和曾昀光說話,我遠遠地看了一眼。第二次在中州市委樓下, 她約我吃飯, 曾昀光拒絕,她就約元誕日在水廠通水慶典見麵,我同意了。第三次就是慶典當日, 她邀請我參與她不太說得清楚目的的實驗項目,以交換白血的歸屬和提高我在中州的重要性,我沒有同意, 有點談崩了。第四次是中州三醫院開業當天,她坐在距離我十多米遠的地方, 我們沒有交談。”
“仇恨?沒有, 我對她沒有仇恨的感覺, 從某方麵而言, 佩服她是個強人。”
“不會因為她搶奪曾昀光產生偏見, 畢竟她搶不走。”
“我和曾昀光的戀愛關係並不影響我和他在工作上的合作,更不會妨礙他其它發展空間。”
“我不認為曾昀光會因為我的關係厭惡她,因為他沒認識我的時候就不太欣賞她做事的方式,態度是一貫的。”
“報複?不可能!我們很忙,滿腦子都是工作的事, 抽不開時間想彆的。”
“這兩個月的行程都可查詢, 特彆是近一個月,幾乎在小洛……你知道小洛嗎?國家通訊衛星中心的聯絡人, 負責中禹海高速路的協調工作,我們每天都和她通話。”
“我怎麼可能知道她有什麼仇人?”
“慕成林?你說慕成林?不可能,他這人非常周到, 即使討厭某人也不會明顯表現出來,更不會因此而做出影響個人前途的極端事件。”
“陳州?我知道他是柳靜玉其中一個保護人,但沒有和他交談過,完全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和柳靜玉之間有什麼糾葛。”
“不,你不能因為曾昀光不欣賞她,就認為他會對她做出實質性的傷害行為,這是沒有證據的臆測。”
“嶽警官,我理解你有看誰都是壞人的職業病,但不代表我必須接受你無端的猜測。如果你再用這樣的方式和我說話,我不會配合你的任何工作!”
“是任何!”
“我能承擔一切後果,你不要嚇我,也嚇不住我!”
“曾昀光,給我滾過來——”
暴戾的精神力,以王級的威壓,勢如破竹地衝破詢問室的鋼鐵大門被破開。
曾昀光還沒有結束隔壁詢問的文化,但已經站在門口,撕開密閉的門扇,向周鬱伸出手。
他堅定道:“周鬱過來!”
無論這是海城,或者彆的什麼地方,隻要周鬱召喚,他就會立即出現。
周鬱心裡十分安慰,起身走到他身邊。
這位陌生的嶽警官,非常客氣地將他們請來治安局,說是配合調查,但實則是詢問犯人。
雖然理解治安工作的艱難,但實在無法容忍被如此對待!
嶽明頭痛,眼見走廊的一切金屬蠢蠢欲動地為王者讓路,頭更痛了。
他不得不起身,攔在兩人的去路上:“職責所在,還請原諒。如果你們一定要離開,我不會阻攔,但請你們先跟我來——”
周鬱搖頭:“不!”
她已經不信任他了。
曾昀光更是直接道:“你提審我和周鬱,級彆還不夠吧?”
這是違規的行為。
嶽明苦笑道:“若非萬不得已,誰會如此?就今天請你們來這一趟,我得上七八個報告解釋清楚。”
但不能不如此。
他指著另一條密閉走廊:“你們隻看一眼,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周鬱不在乎,拉了曾昀光就要走。
嶽明急了,喊道:“慕成林呢?他曾是你們的戰友和同事,也不顧他的命了?”
周鬱還沒動作,曾昀光的金屬直接掐了他的脖子,厲聲道:“你什麼意思?”
嶽明堅定地指了指那頭的長廊。
曾昀光看向周鬱,周鬱咬唇,微微一點頭。
走廊的門開,又是幾重密閉,但對曾昀光這樣的人而言,防守無效。
隻是密閉門的裡麵站了一個寸頭銅色皮膚的青年男子,雙目血紅,表情狠戾,渾身的肌肉緊繃得如同劍刃。
他目睹周鬱和曾昀光走進來,精神力爆裂開去,將金屬護牆撐破好幾道裂縫。
是柳靜玉的保護人趙三常。
不消周鬱吩咐,曾昀光已經直接用金屬閉鎖防護住周鬱,並且將一條鋼鞭強力地抽了過去,直抽得他口鼻流血。
嶽明忍不住撫額,失去被保護人,處於狂暴狀態的高級能力者保護人對上王級的能力者,他一個也惹不起。
可這事落他頭上,就得管了。
他隻能硬著頭皮道:“趙三常,事情和他們無關,他們隻是來協助調查!”
趙三常已經瀕臨崩潰,對任何人都有滔天的敵意。
他惡狠狠地看著曾昀光,毫不在意身上的傷,直到嶽明憤怒道:“你繼續這樣亂咬下去,到柳靜玉死也找不到真凶!”
才頹然地垮下肩膀,兩手砸向牆壁。
周鬱驚訝極了,敲了敲身前的金屬示意曾昀光放開,詫異道:“她怎麼了?”
嶽明指了指第一間封閉病房:“她在裡麵,你們看吧!”
透明的玻璃隔牆,裡麵一張病床,床頭立滿各種維生設備,滴滴聲中,柳靜玉的口鼻上了呼吸器,頸項和胸部的開放性傷口還沒處理好,儀器顯示的心跳和血壓一直在持續向下。
兩位白發的醫生,三位年輕的護士,不停地為她進行治療和更換藥物,但看起來並沒有任何效果。
不說周鬱,連曾昀光都禁不住靠近,想將她的傷看得更清楚些。
這個情況實在怪異!
柳靜玉本身就是醫療能力者,她能控製一切生物細胞,當然包括自己的。
修複,補完,重組,任何傷害都能在瞬間免除。
怎麼可能以奄奄一息的姿態躺在病床上?
如此情況,說明襲擊人非常了解柳靜玉的行程,對她的能力,她保護人的能力摸得一清二楚,才能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