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嶽明如臨大敵,將周鬱和曾昀光這樣的外圍人員都要調查清楚。
隻怕整個生研所,擴展至見過柳靜玉的人,都要排查一遍!
嶽明歎著氣,將他們帶去第二間病房看陳州。
陳州依然昏迷著,缺失的左手左腳已經被包紮起來,正在輸血,但血壓持續低迷不說,心跳也在不斷減弱。
也是兩個醫生和三位護士,手上在忙碌著,但從他們的表情看,情況極其不妙。
周鬱心驚,這種傷不是大規模不計後果的襲擊搞不出來!
忍不住快步走向第三個病房,然而裡麵躺的不是柳靜玉的第二個保護人,而是慕成林。
他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但臉色煞白,雙目緊閉,嘴唇烏青,非常明顯的中毒症狀。
所以不僅是暴力襲擊,還下了猛烈的毒藥。
這真是怕搞不死人!
這麼看來,第二個日常出行的保護人是凶多吉少了。
怪不得嶽明那個態度,而趙三常又是一副將誰都當成敵人的狀態。
柳靜玉雖然不討喜,但身份實在敏感,對她的攻擊代表的意義太多,她要真死了,不知多少人會被牽連!
曾昀光問:“怎麼回事?”
嶽明歎口氣道:“走吧,去我辦公室聊聊。”
這次聊,就真是攤開了聊。
柳靜玉下班,走例行的路線,陳州開車載她,小二姐另外開一個車在前方警戒觀察。
但進入19西區的時候,小二姐的車突然觸動埋地式炸彈,直接被轟成了渣。
爆炸當場,陳州見勢不對,開了能力,護著柳靜玉和車狂奔後退,但恰恰落入早預備好的另一處埋地式炸彈。
車同樣粉碎,但幸好陳州有所準備,隻失去了一手一腳。
柳靜玉雖然發動能力,能殺死百米內除自己和陳州的一切活性細胞,但無法抵禦爆炸。
她儘管被陳州護衛,依然身體多處被爆炸的鐵皮刺穿。
這些外傷都不是最嚴重的,畢竟隻要能力在,怎麼都能恢複。
可怕的是爆炸中含有特殊的毒物,從傷口進入人體後,會持續地令細胞衰退。
也就是說,無論柳靜玉恢複多少次,都無法抵消細胞的衰退。
而這毒物不知名,從未麵世過,更沒有解藥,現有的解毒手段全部無效!
中毒的三人中,隻有慕成林程度最輕,因為他後到,而且在第一時間用了風進行防護。
這是不正常的,因為柳靜玉上下班的路線固定,每天都由她的保護人親自查看巡視,不可能忽略如此明顯的陷阱。
負責當天巡視的小二姐已經成了碎渣,無法詢問,隻能找到身體殘渣還原當時場景。
陳州雖然還沒醒來,但一切相關人已經被控製起來。
趙三常自然也不例外。
從整個事故看,襲擊人不僅清楚柳靜玉上下班路線,還針對她的個人能力和保護人的能力造出了毒藥。
首先被懷疑的就是三個和她最親近的保護人,其次是生研所的同事。
周鬱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殺她?”
仇殺?情殺?還是金錢和權勢的糾紛?
嶽明搖頭,不可能是仇殺和情殺,因為這二者無法請動能瞞過陳州安保範圍的高級能力者。
也不可能是金錢和權勢的糾紛,柳靜玉不缺錢更不在乎錢,至於權勢地位,她的姓就是最好的保障,她隻要想,海城能給的都會給。
隻可能和生研所的秘密項目相關了。
嶽明給她看了一個清單。
某年某月,某位研究員因為妻子的財務危機,泄露了某某機密資料,特務大隊順藤摸瓜,剛要進行抓捕,研究員便死於一場意外。
某年某月,某位研究員不慎遺失重要文檔,導致該項目泄密,失去某個重要的藥物。
某年某月,外出采集材料的研究人員,整隊失蹤,至今沒有消息。
某年某月,疫苗二組的某實習研究員,被發現是肌肉係能力者變形頂替身份。
某年某月,柳中人等人犧牲的現場資料被發現封口破壞。
某年某月,柳靜玉的居所失竊。
有某年某月,從海城運去西部戰區的大批疫苗不翼而飛。
某年某月,某批次的疫苗被劫匪搶奪。
這些事故,有查明的,也有至今未找到線索的,但內部和外部原因都有。
畢竟災變時代,社會秩序崩潰過,人命也不值錢,多的是用命設局來換取代價的人。
那襲擊柳靜玉為的是她手上的哪個項目?還是以她的項目為餌,實則另有目的?
嶽明搖頭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柳靜玉的實驗室目前無法進入,而生研所因為遭遇過不少類似事件,對內外的防護嚴密,為了項目保密,不是信任的人根本不會配合。
周鬱和曾昀光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樣的話,嶽明請他們來,除了要排除襲擊柳靜玉的可能性,還有什麼用?
他們不是醫生,無法直接救慕成林,最多停留一段時間監督慕成林的搶救方案。
但嶽明卻沉重道:“曾副指揮長,非常冒昧地請求你留下來。”
海城的王級和腦正在外海執行任務,無法趕回來,但海城目前的形勢,需要一個王級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