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鮮車停飯店門口的時候, 兩位嬸子正在點今天買的肉菜米麵。
她們看見周鬱開心得不行,馬上就要叫兩個男人回來。
周鬱說不必,今年出差的分用完了,有的是時候見, 隻怕下半年來蹭飯都要蹭得她們厭煩了。
鄭四嬸笑:“不怕你蹭, 就怕你不蹭。”
單周鬱送的那些煤炭, 全製成蜂窩煤堆在店後麵的院子裡, 起碼一兩年的燃料都不用愁了。
再有每個月和指揮部分這小飯店的紅利, 兩家人日子肉眼可見地好, 孩子們全天讀書也不愁沒有錢花。
周鬱就是他們的大福星, 彆說蹭,真是請都不一定能請得到的。
特彆是坐駕駛座開車的曾副指揮長,說是中州數一數二厲害的人!
耗子就問:“東西全都搬下來嗎?”
周鬱明白他意思, 是不是要將給樹姥姥的留出來?
周鬱想了想,樹姥姥那邊忙, 既然飯館能加工,不如都留下來,做了成品後再送過去,也省了他們麻煩。
就說:“全搬下來吧!”
耗子‘好咧’一聲, 用力拉開後車廂門, 一陣冷氣白霧散開,露出滿滿當當的各種新鮮貨。
林二嬸探頭一看, 驚詫道:“這麼多海貨呢?”
中州距海多遠?災變前想吃點好的海貨, 價格貴了去, 更何況是現在呢?
周鬱笑道:“出一趟差,總不能空手回,就給大家帶了些特產。嬸子, 你們帶些回去給弟弟妹妹吃,剩下的這兩天都幫我加工了,讓指揮部乾活的人都來吃——”
再請他們將做好的成品大約二三十人夠吃的量出來,送醫院裡去。
其實就是為楊俊業和樹姥姥準備的。
指揮部辦席,還是辦在老菜館,當然求之不得。
彆提什麼加工費不加工費,都是自家人,儘管來,保證做最好的味道,最正宗的中州菜式。
但飯館現有的兩個老板娘和幾個小工肯定不夠,得把兩位頂梁柱找來幫忙,再去請幾個零工——
曾昀光部隊裡呆習慣了,少接觸這樣熱熱鬨鬨的普通人生活,忍不住道:“耗子這幾天沒事,你們指使他幫忙就行。”
耗子慘叫,但老大都發話了,周鬱也笑得開心,還有什麼拒絕的?
於是事情就定了下來,從今天中午到明天中午,合計四餐飯食,指揮部現有的幾十大口隻要能來的都來吃飯。
至於那一百個囚犯,全拖過來不現實,但一起乾活的都吃好吃的他們卻沒有也不行,就加餐吧,沒人每餐加半斤的肉乾。
當時還不夠早晨九點,醫院沒開門,白芳應該也在例行的康複訓練。
曾昀光對周鬱道:“我附近轉轉去。”
周鬱知道他還要去處理陳州和慕成林的事,讓他去,畢竟周圍都是指揮部的地盤,不必時時刻刻盯著她。
曾昀光一走,鄭四嬸就問:“周鬱,你跟他——”
周鬱爽快道:“他是我男朋友。”
鄭四嬸和林二嬸交換一個眼神,都覺得對方人才長相能力很不錯,前途肯定也是好的,但周鬱會不會年齡太小了點兒?
有點娘家人的心態了。
周鬱懂他們的擔心,安慰道:“我心裡有數。”
她說有數就真有數,畢竟外麵闖蕩過的孩子,有決斷力的。
鄭四嬸就換話題,一邊搬貨一邊說起奇怪的事來。
說飯店是在三月就決定開了的,找耗子這邊協調了位置,也和指揮部簽了合作和分紅的合同,搞了半個月真的開張了。
一開始沒生意,隻有指揮部的人偶爾來吃便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但三醫院一開業,醫生和護士進駐了,病人也跟著轉進來,客人逐漸多起來的時候,就開始就奇怪的事了。
林二嬸點頭道:“明明炒好了裝盤的菜,放在條桌上等著上,結果一轉身就不見了!”
是連盤子帶菜全不見。
因為消失得非常徹底,都以為是忘記了,記錯了,或者是乾活的人上錯菜,就叮囑幾句沒放在心上。
然而第二天條桌上卻多了個裝著銅錢的空盤子,並且又少了一盤等著上的菜。
這也不是奇怪到底,畢竟客人開始有點多了,也許是誰慌亂之下端走彆人的菜,又來補償了呢?
可後麵幾天連續出現,而且都是定時定點。
鄭四嬸指著收銀台後麵的掛鐘道:“正正十二點半,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因為事情持續發生,就想抓住到底是誰乾的。
鄭四叔專門歇了一天在小市場的擺攤,蹲在飯店對麵蹲守,可一眨不眨地看了兩三個小時,什麼都沒發現。
就伸懶腰的功夫,又不見了三盤菜。
是的,從大半個月前起,每天消失的菜越來越多了。
不是三盤就是四盤,昨天已經上升到七盤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