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番外九 愛之於我(1 / 2)

肖潔沒有出去散步, 硬撐著把整場戲看完,也拒絕了林棟送她回碧水居的提議。

回家後,她簡單洗漱完就癱倒在床上恢複元氣,然而睜眼到半夜也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白浪費時間, 不如起來做事。

於是她起床, 將密封保存的野薔薇花粉找出來, 半夜開電爐子, 做了幾份糖丸出來。

次日一早, 肖潔揣著兩個小瓶子去後麵的高層, 周鬱和孔真家裡玩。

周鬱已經起床了, 在樓頂的露天花園看書,拿到一個小瓶子好奇問:“這是什麼?”

肖潔有點同情地看她瘦弱的小身板,再看看不遠處晨練的曾昀光, 那滿身肌肉,那蓄勢待發的力道, 兩人的私生活要匹配確實需要一些外力。

她小聲道:“給你助興的小玩意。”

然後頂著周鬱殺人的目光,下樓去找孔真。

孔真在這方麵比周鬱能聊,直接問她:“效果怎麼樣?沒副作用吧?不會成癮吧?”

都是姐妹,誰跟誰呢?

肖潔完全理解她這些問題的指向, 不就是怕唐心遊這個寶貝腦吃了受不住麼?

她也直接道:“效果不錯, 對身體沒有副作用,不會成癮, 不過——”

不排除有人迷戀使用之後的滋味, 精神上不能擺脫呢?

所以她道:“你彆給他吃, 自己吃不就行了?”

千萬叮囑,事後給個反饋,她好調整口味和效果。

不到一個周, 反饋就來了。

周鬱黑眼圈深重地將藥還給肖潔:“不用了,再用下去會要人命的!”

曾昀光本來就是狗,不是家狗,是狼狗那種,吃了混在甜品裡的這玩意,簡直就成瘋狗了,真的撐不住,再下去會死人的!

肖潔就笑:“你給他吃乾嘛?我是讓你自己增強增強那方麵的體力——”

周鬱一聽,猶猶豫豫:“有效?”

肖潔對她攤手,總要吃了才知道有沒有效果吧?

周鬱又將瓶子收回去,在路過的下屬麵前擺出一副假正經的表情:“我回去對比對比再說!”

可見她雖然體力不支,但得到的樂趣也不少。

孔真就很熱情了,來就用力拍肖潔的肩膀,一副好姐妹你真他娘是個人才的表情,將她拉犄角旮旯裡。

“姐妹,還有貨嗎?”

肖潔就笑:“有啊,不過你得配合我搞點數據吧?”

那還不簡單?

孔真張口就來,她先吃,吃了什麼效果,吃一顆和吃兩顆的區彆,每天都吃和隔天吃有什麼不同,以及讓唐心遊吃又是什麼反應。

當時唐心遊正在小會議室,麵色嚴肅地給幾位負責北方鐵路線的小組長開會,工作服的領口直扣到靠下巴的最上一顆。

肖潔不好瞎想領導,但孔真講得真他娘太刺激了。

總之,孔真的實驗結果是:“我吃了,他受不了,他吃了,咱們就很和諧。確實不會上癮,但是你知道的——”

這個事,一旦品嘗到其中銷魂蝕骨的滋味,那是不上癮也要上癮的。

確實可以開發人的熱情,支撐體力,而且男人吃後效果比女人明顯!

肖潔滿意了,承諾給她搞十瓶增強版的。

孔真將空瓶子丟給她:“你自己工作都忙不過來,還兼職弄這個,是想掙外快?”

黑市上這種奇效小藥丸的價格,那可是一直居高不下。

肖潔接了瓶子,空中拋接一下,有點咬牙切齒:“有個沒長眼的想給我下餌,不得準備點小藥丸自保?”

過了沒兩周,肖潔又去參加聯誼會了。

這次活動是一個度假山莊找民政局合辦的,免費向參加的人提供食宿,主要為了宣傳他們的山莊多美和多適合修養。

行程兩天一夜,所以需要帶行李。

肖潔拎了個小包,坐上民政局大巴的最後排的角落,正準備套眼罩睡一路的時候,旁邊就坐下來一個人。

冷冽的氣,有點刺人皮膚的尖銳,又帶著鐵鏽的味道。

一轉頭,果然是林棟。

肖潔身體往玻璃窗的方向靠了靠,目光掃過他淩然的眉眼,修長的頸項,紮入腰帶的襯衫托出的一把勁腰。

她似笑非笑地問:“來啦?”

可有兩三個周沒見了,真是見鬼的緣分。

林棟向她點點頭,貼著她坐下來,胳膊無可避免地擦過她的胳膊。

他道:“正好出去散散心,你呢?”

肖潔回道:“你真彆致,來聯誼會散心呐?”

這聚會目標明確,是給單身男女製造勾搭的機會,散什麼心?

就道:“我就沒你這麼好的興致,主要是來解決個人問題的。”

林棟卻對她笑:“解決個人問題,不就是要在身心都放鬆的狀態下?”

肖潔扯了扯嘴角,將眼罩拉下來擋住眼睛,整個人往更角落裡縮,眼不見心不煩。

從中州去度假山莊,三個小時的車程。

在大部分出城路麵都硬化的前提下,這不是短距離的地方,所以自然風光非常原始和美好。

肖潔看不見的情況下,聽力就更加敏銳,一路都有男男女女在驚歎風景多麼好。

身邊的人倒是安靜了,仿佛在看書,偶爾有翻書頁的聲音,以及那環繞不去的淡淡血味。

肖潔非常熟悉這個味道,在一野的時候,因為缺乏隨隊的醫生,她義無反顧地承擔了這個角色。

采藥,製藥,傷口縫合,包紮,偶爾還要做臨終關懷。

一開始很不習慣,從早吐到晚,閉上眼睛就是各種開放性的傷口,血肉模糊的五官,還有戰友們無法自控的哀嚎。

每次收拾戰場,彆人都在興高采烈地慶祝終於可以休息了,但卻是她噩夢的開始。

她不得不去麵對各種殘缺、病痛和死亡,找偏僻的角落調適心情。

慕成林那賤人就總來逗他:“不習慣的話,咱們後衛隊的大門還是向你敞開的。”

後衛負責打掃戰場,沒有前鋒營辛苦艱難。

肖潔剛入伍的時候,因為能力很不錯,各個部隊都在爭取她,慕成林就是其中一個。

其它人都講待遇,說福利,表現各自部隊的優點和好處。

隻有慕成林,變著花樣誇她美貌,說她體貼周到,各種殷勤小意輪番上,說追求也不為過。

肖潔雖然真的漂亮,但災變裡為了生存,怎麼都混成野丫頭了,還是頭一遭碰上這樣會花言巧語的男人,就淪陷了。

她又是個爽快人,既然喜歡上就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直接問:“我要去後衛的話,你就當我男朋友?”

慕成林雖然沒有當場變臉色,但說什麼隻要加入,以後什麼事都好談。

肖潔當場明白,那賤人隻是看上她的能力,在不負責任地——

她惱羞成怒,甩了他一個巴掌,轉身加入了前鋒營。

真是非常令人不爽的往事。

更不爽的是慕成林被她揍了,但居然沒死心,但凡碰上了總要嘴賤一回,仿佛想討回那一巴掌的麵子。

肖潔那時候年齡不大,被三言兩句逗得惱怒,總和他不歡而散。

直到一次戰場清理,後衛們剛放出去,就遭遇一波襲擊戰,戰鬥力較弱的後衛無法立刻組織回防,隻靠著慕成林一人堅守,才等到前鋒營來救援。

當時的慕成林重傷七八處,肋骨斷了四五根,失血大半,隨時都能嗝屁。

他等不到送後方去手術了,隻能靠半吊子的肖潔。

可肖潔往日經手的都是缺胳膊斷腿,搞內臟的大手術是不行的,怕把這官二代弄死了。

慕成林撐著半口氣:“沒事,你放心做,彆怕把我搞死。”

又開玩笑:“就算弄死也沒關係,畢竟牡丹手上死,做鬼也風流——”

都那種時候了,還敢嘴賤。

肖潔氣怒攻心,忍不住甩了他一個巴掌,沒到當場打死的程度,但絕對讓他痛得半死。

她本以為他挨打了也會讓以前那樣繼續嘴賤,然而他看了她一會兒,居然沒吭聲。

後來才發現,她那時候已是淚流滿麵。

慕成林被她開膛破肚,從胸口到腹股溝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

但自那後,他再不嘴賤她了,但她卻有些無法麵對,所以總用堅硬的外殼偽裝自己。

隻是——

肖潔睡得半迷糊半清醒,勸自己人已經死了,何必再傷懷呢?

但鼻端縈繞的氣味更加濃重。

她忍不住心悸,掀開眼罩衝身邊的人:“慕成林,你想死——”

為什麼總是不把傷縫好?

可一睜眼,對上的卻是林棟那雙深潭一般的黑眼睛。

當時車已經停了,正午的陽光從玻璃照進來,令她的皮膚灼燙,外麵的山光水影鋪成畫卷,引得前座的人歡呼雀躍。

一切都那麼荒唐,又那麼地清醒。

肖潔定定地看了林棟一會兒,在他伸手想要觸碰她額頭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用力將他推開,下車取行李去。

美景美人,多次活動已經讓大家比較熟悉了。

有個小夥子試探著來,問可不可以幫肖潔拎箱子。

一群能力者,無論男女,不可能拎不動一個小箱子,但這是一個表達好感和試探意願的契機。

肖潔沒有拒絕,請他幫自己送去房間了。

在房間門口分彆的時候,那小夥子充滿期待地問:“下午遊湖,你可以和我坐一個船嗎?我是土能力者,有點暈水——”

肖潔已經很久沒碰上過這種單純的年輕人了,玩笑道:“這樣的話,你不是會拖我後腿嗎?”

小夥子一愣,顯然意識到自己隻想著找機會試好,但居然忘記這樣會暴露不夠男子漢的缺點了。

他尷尬地笑著,抓了抓頭道:“我保證努力,一定不拖累你——”

肖潔點頭:“行吧!”

小夥子歡天喜地地走了,但沒等幾秒又跑回來自我介紹:“肖潔,我是田波,田地的田,水波的波。”

行吧,一個名字沾水卻暈水的帥小夥,也是很有印象了。

然而田波走開,就見林棟站在對麵房間的門口。

他捏著一張房卡,單肩背著雙肩包,不太讚同地看著肖潔和田波互動。

肖潔沒理他,推著箱子進房間了。

那天下午,肖潔和田波坐著水輪船,繞著度假山莊外麵的湖踩了四個小時,直踩得田波趴在船邊哇哇吐。

小夥子困窘又難堪,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肖潔可太理解這種滋味了,拍拍他肩膀:“好好練練,以後會碰上適合你的姑娘。”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