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2 / 2)

“是玉珠,她原是劉喜手下當差的,前幾日才被送到浣衣局去了。”楠竹答到。

“快些去把人帶回來。”房嬤嬤道。

楠竹也意識到事情怕是不簡單,應了聲就親自往浣衣局去了。

房嬤嬤這才看著葉卿道“娘娘彆怪老奴多嘴,娘娘發配了不忠的奴仆這一點,沒做錯,但不聰明。因為娘娘還沒弄清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就把它的爪牙全趕走了。這樣做,娘娘隻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卻難以預防對方再次出招。”

“嬤嬤說的是。”葉卿道,心中感慨著不愧是宮廷老人,看什麼都能一針見血。

她看房嬤嬤的目光,就跟看一張高僧開過光的平安符一樣。

有了房嬤嬤,她覺得似乎自己又可以肆無忌憚當一條鹹魚。

不多時,楠竹就回來了,臉色十分難看“娘娘,玉珠死了。”

葉卿和房嬤嬤臉色皆是一變。

“什麼時候的事”葉卿追問。

“聽說是昨個夜裡起夜,路過浣洗衣物的水池時不小心跌下去了,今晨被人發現時,屍首都泡得發白了。”楠竹想起自己看到的玉珠的屍體,還有幾分心有餘悸。

“確定是玉珠”房嬤嬤問了一句。

楠竹重重點頭“奴婢親自去看了的,是玉珠沒錯。”

好不容易找出的一點線索又這麼斷了。

幕後之人遠比葉卿想象中的心思縝密。

她突然覺得深宮當真是個吃人的地方。

房嬤嬤許是看出了葉卿的心事,道“娘娘彆擔心,既然是小鬼,總會露出馬腳的。”

葉卿點頭,心中還是有幾分沉重。

想安安靜靜當一條混吃等死的鹹魚,怎麼就這麼難呐

因為這件事,昭陽宮不免有些陰雲籠罩,不過這陰雲在傍晚安福過來時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準確來說,是楠竹等一竿昭陽宮的下人喜笑顏開,葉卿陰雲籠罩。

安福帶來的,是一道侍寢的口諭。

葉卿臉色黑如鍋底,狗皇帝不帶這麼過河拆橋的

她白天還在太後麵前幫他說話來著,他就是這麼以怨報德的

這道口諭讓一直繃著臉的房嬤嬤都麵露笑顏。

整個昭陽宮的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個個走路都帶風,笑容都快裂到耳根去了。

葉卿被楠竹推搡著去了浴池,用溫湯牛乳混合著沐浴,沐浴以後又抹了香膏。

葉卿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塊洗刷乾淨可以直接下鍋了的肥肉,慫得一比。

房嬤嬤是宮廷老人,見葉卿眉宇間還一團孩子氣,心中憐惜她,怕她吃苦頭,便叫了幾個宮女給她按摩,活絡脛骨。

葉卿本就尷尬,幾個宮女按照房嬤嬤的指示給她做了按摩退下去後,房嬤嬤還提點了她一些行房需要注意的事情。

哪怕骨子裡是個現代女青年,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葉卿還是臉紅得快滴血。

都到了這時候,她還在努力想理由搪塞過去。

“嬤嬤,我月事可能要在這幾天來了。”葉卿懷抱著一丁點希望。

房嬤嬤道“娘娘莫要緊張,我找楠竹看過娘娘的月事簿子了,娘娘的月事還有十多天才來。”

葉卿默默低下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首飾盒,找出一根分外鋒利的簪子插自己發髻上。

雖然狗皇帝長得是人模狗樣,但到時候若自己還是膈應得不行,大不了就同歸於儘吧。

葉卿跟等著下油鍋似的,坐立難安等到了月上柳梢。

一頂十六人抬的奢華大轎停在昭陽宮門前,轎前掛著兩盞紅燈籠,這是侍寢的象征。

宮裡的規矩,後妃頭一次侍寢,都要去皇帝的寢宮昭德殿,妃子坐四人抬的轎輦,嬪以下則是二人抬的小轎。

皇後乃一國之母,不用遵循這規則。

也正因為這份體麵,才讓不少嬪妃擠破了頭都想爬上皇後的位置。

安福親自前來迎葉卿,神色十分恭敬“邊關不穩,國事繁忙,陛下實在抽不出空過來,特命老奴過來接皇後娘娘前去昭德殿。”

春寒料峭,夜裡涼意重。

楠竹跟房嬤嬤給葉卿挑選的衣衫好看是好看,就是穿著有點冷。

葉卿裹著厚厚的披風,在楠竹跟房嬤嬤的滿臉笑容裡,哆哆嗦嗦坐上了轎子。

房嬤嬤是宮裡的老人,在這等事上也豁的出去臉麵,塞給安福一個鼓鼓的荷包,“勞煩安公公了。”

“應該的應該的。”安福把荷包推了回去。他跟房嬤嬤曾經都是太後跟前伺候的,當年房嬤嬤沒少提點他。後來他跟了皇帝,二人交集雖少了,但情義一直在。

轎夫腳力極好,葉卿都沒感受到什麼顛簸就到了昭德殿。

小宮女領著葉卿進了大殿,到了內殿門口就停下了。

“陛下寢宮我等不可進入,娘娘自行進去即可。”小宮女恭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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