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終於繃不住了,紅唇彎彎,露出一個甜美的笑。
她拿出手機,紀梵的申請掛在那兒,一板一眼的:
“學妹好,我是紀梵。”
學妹。
學妹啊。
薑茶抿著唇,從這麼兩個簡單的字裡品出了一絲旖旎的曖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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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過了幾個月,天空就開始飄雪。
細碎的雪花,還沒成形。掉到地上,很快就化了,可是過了一晚上,寒氣上湧,路麵就結了冰,時不時有騎著單車的學生摔在地上,捂著膝蓋慘叫。
秋天的尾巴被掐斷,北國猝不及防地迎來冬天。
氣溫驟降。
加了紀梵好友後,薑茶便時不時地找她聊天。
薑茶很善於找話題,和她聊天的人幾乎不用擔心冷場,可紀梵卻似乎總是不願意接她的話,兩人總是聊著聊著就中斷。
大多數時候,是薑茶主動,紀梵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她,不冷不熱的。
紀梵回消息總是不及時,她們之間聊天,哪怕最快的一次回複,都是間隔了五分鐘。
薑茶試探著問她,是不是快畢業了,很忙,紀梵回複說,她不經常看手機。好像那次主動地加她,隻是一時興起。對於薑茶,紀梵並沒有什麼彆的想法。
薑茶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喜歡同性的人畢竟是少數,也許紀梵不是呢?
薑茶忍不住,開始旁敲側擊地問她一些私人的問題。
薑茶:學姐忙嗎?
紀梵:怎麼了。
薑茶:大物習題在圖書館幾樓?
紀梵:四樓。
薑茶:對了,剛剛在圖書館看見你了,你旁邊那個男生是不是你男朋友?
這一次紀梵幾乎秒回。
紀梵:不是。
紀梵:我沒有男朋友。
薑茶捏著手機,偷偷笑了。
沒有就好。
過了一會兒,紀梵給她發了消息。
紀梵:那你呢?
這是聊了那麼久後,紀梵第一次主動問她問題。
薑茶欣喜地回複:我也沒有。
從那次開始,好像紀梵便開始格外注意她了一般,甚至主動問薑茶要了一張她的課表。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薑茶便頻頻地在飯堂、圖書館碰巧遇到紀梵。兩人微笑地打了個招呼,擦肩而過。隻不過這些偶爾的相遇隻是普通的擦肩而過,她們真正打破關係的偶遇,是在學校的澡堂。
北方南方不一樣,南方是獨立浴室,北方卻是大澡堂子。
那天周六,她提著籃子去澡堂,冬季的街道上沒有什麼人,路麵結了冰,走著走著就要摔。
澡堂和宿舍有一段距離,薑茶在寒冷的冬夜裡搓著手取暖,忽然看見前麵有一個熟悉身影。
是紀梵。
她穿著一件白色長羽絨,長發盤了起來,也拎著一個籃子,看起來也是去洗澡。
薑茶糾結了起來。
從感情上,她很想走過去打個招呼,可是然後呢?
和她一塊兒換衣服、洗澡?
不要。
太羞恥了。
她正糾結著,不留神腳下一滑,差點摔了。
前麵的人聽見動靜,轉過頭,恰巧看見看見狼狽的她。
“薑茶?”紀梵笑了。
“好巧。”薑茶小跑著跟上去。
這麼一來,也不好逃避了,兩人拎著籃子上樓,到了儲物間。
薑茶選中了一間靠裡的,紀梵則大大方方站在了她旁邊。
看這架勢,是打算和她一起洗。
天氣冷的時候,新陳代謝很快。薑茶留了長發,長到腰際。細細軟軟的發質,披下來時如同瀑布,又如像絲綢一般柔滑。她那個年紀的女孩兒,正是青春的恰到好處的時候,薑茶平時經常吃水果蔬菜一類的東西,養的皮膚很是細嫩。
她背對著紀梵,用打開的櫃門遮著自己的上半身,開始有些緊張地褪去衣物。烏黑柔密的長發垂搭在腰際,白皙柔軟。薑茶長的很好,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也不少,腿和腰卻又纖細柔嫩,怎麼看都是賞心悅目。
薑茶手指勾著邊緣,慢慢往下拉。
紀梵就在她身旁。
也不知有沒有在看。
她不敢看紀梵,隻小聲道:“
學姐,我先去了。”
“好。”輕輕的一聲回應。
不過是幾步路,溫熱的霧氣鋪麵而來,把臉頰熏的有些熱意。
籃子放在前麵的架子上,打開熱水,薑茶稍稍定了定心神,還沒開始洗,就看見紀梵也拎著籃子,站在她旁邊。
薑茶一瞬間臉紅了。
“怎麼還害羞了?”
紀梵看著她,輕輕笑了:“還遮著,不讓我看?”
薑茶搖搖頭。
紀梵說:“我大一的時候也這樣。南方人,剛過來麼,不習慣。”
被她這麼說,薑茶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放開了洗,可總覺著紀梵在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細密的目光,一寸寸貪食。薑茶被她看著,有些束手束腳,緊張的繃緊了。
當天晚上,薑茶回去時和紀梵提了一句,說是想刷夜,準備期中考。
紀梵於是提議去酒店開房,並且表示自己願意輔導她不會的地方。
薑茶覺著有點奇怪,可這是紀梵主動約她,還是說給她輔導功課。薑茶幾乎是一下子就答應了,歡欣鼓舞地回宿舍收拾了書包,去樓下找等著她的紀梵。
功課倒也是真的在輔導,薑茶有些累,撐不住了想睡。
一看時間,淩晨一點。
說好刷夜,卻這麼快就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說打算回宿舍;紀梵卻說,宿舍現在鎖門了,進不去。
於是隻好同睡一張床。
那天晚上,兩個人躺在一起,紀梵在黑暗的房間裡轉過頭,問她:“你是嗎?”
薑茶點點頭。
於是紀梵的手輕輕放在了她腰上,往下移了兩寸,薑茶並不抗拒,隻是轉過頭瞧著她,表情很乖。
稀裡糊塗的就做了。
紀梵也是生手,不過她學的快,一回生二回熟的,很快弄得薑茶喘不過氣,隻想發出聲音來。
可是又有些羞恥感,伴隨著紀梵手上一個動作,薑茶牙關沒咬住,失聲叫了出聲。
“彆出聲。”
紀梵說:“我不喜歡。”
薑茶隻當是個人喜好不一樣,便乖順地忍著。
從那以後,紀梵就開始經常地送她一些昂貴的禮物,衣服手表包包,換著花樣。甚至很認真地說,打算給她買一套房。
薑茶不知道她家裡是做什麼的,居然出手這麼闊綽,有些驚訝,卻
並不願意收這些過分昂貴的東西。
“談戀愛兩個人要同等付出,你給我這麼多,我能回報你什麼呢?”
薑茶問。
紀梵疑惑地看著她:
“誰給你的錯覺,我們在談戀愛。”
“我們不是在談戀愛?”
薑茶以為她在開玩笑,笑著反問她。
談戀愛?
紀梵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她,一字一句地問:
“我和你表白過麼?”
薑茶愣住,接著搖搖頭。
“我追過你麼?我說過,要你做我女朋友麼?”
薑茶茫然地睜大眼睛,好像沒明白什麼意思。
她唇瓣無聲開合幾下,回答:“沒有。”
“所以,我們不是在談戀愛。”紀梵憐憫地看她一眼:“這樣,不叫戀愛。”
她貼近薑茶耳畔,吐著熱氣:“叫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