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你家吃早飯嗎?”雖是疑問句,但是傅明灼其實用的是陳述語氣,她打開門邁了出去,先是鬼鬼祟祟看了周圍一圈,確認自家阿姨不在,湊到了倪名決身邊,“我覺得陸沅哥哥家的阿姨做飯比我家阿姨好吃。”
倪名決跑了一身汗,原本下意識想撩衣服下擺擦額上的汗,想起傅明灼在旁邊,又重新把衣服放下去了,他隨口問了一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說到這個,傅明灼可來精神了:“因為我做夢夢到你了。”
倪名決:“……”
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傅明灼不肯直接說下文,眼巴巴等著勾起他的好奇心然後他問呢,久久等不到,她以為自己又被倪名決無視了,頓有點不太高興:“倪名決,我跟你說話呢,你為什麼不理我?”
倪名決:“……”
他能說什麼?
回“真巧,我也夢到你了”嗎?
傅明灼又等了他一會,真的有點生氣了:“倪名決,我跟你說話呢!”
倪名決閉眼揉了揉眉心,再睜眼,遂了她的意:“夢我什麼了?”
“我夢到我的口紅弄臟了你的衣服,你很生氣,不但罵我,還想打我。”說到這個傅明灼火氣就蹭蹭蹭上來了,“然後我就氣醒了。”
倪名決:“……”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而且口紅是可以洗乾淨的。”傅明灼恨恨地跺了兩下腳,夢裡的火氣衍生到現實裡來了,“至於嗎?你太過分了。”
倪名決:“……”
他承認,夢裡他確實過分。
過分得他到現在都沒法直視自己。
她一路嘰嘰喳喳抱怨著倪名決在她夢裡是如何小氣和刻薄,一路抱怨到了陸沅家裡才停下。
陸沅家的阿姨已經在廚房張羅早飯了。
傅明灼鑽到廚房和阿姨商量自己想吃的東西去了,倪名決則上樓洗澡換衣服。
他再下來的時候,早飯已經出爐了,熱騰騰地在餐桌上冒氣。
傅明灼雙手捧著一碗粥,埋頭小貓似的喝,眼睛卻是看著手機屏幕的,她的手機正在播放昨天他們的表演視頻,倪名決在樓梯上就聽到了音樂聲。
“I wanna run but I run back to you ,that's why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名決,快趁熱吃飯吧。”阿姨招呼倪名決,然後上樓去給倪名決打掃房間。
“好。”倪名決應下來,在傅明灼對麵入座,搗了兩勺熱騰騰的粥。
傅明灼頭也不抬,心思一門心思黏在視頻上。
她連最後觀眾的歡呼和呐喊部分都沒落下,徹底播完才抬頭,一抬頭又是口紅弄臟衣服的話題:“我們五個人你的衣服最好看了,你的衣服明明因為我錦上添花了,你憑什麼生氣?”
“……”她怎麼就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沒玩沒了的?一遍遍鞭撻他敏感異常的神經。倪名決蹙眉:“閉嘴,再說襯衫我真揍你了。”
這時,樓梯拐角處,阿姨探出頭來:“名決,你昨天那件襯衣呢,怎麼衣服簍裡隻有褲子和早上晨跑的衣服?在你房間找了一圈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