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撇嘴, 不理。
想耍她?
沒門。
陸沅哥哥都走了。
她提筆寫了幾個字, 到底還是沒法完全無視, 站起來朝窗外看了一眼,打定了主意, 他要是耍她的她就跟他沒完。
煩死了,搞得她一整天不開心就算了,晚上還要來耍她, 有病。
但是,目光儘頭, 柵門外,真的是那三道熟悉的身影, 一人兩狗。
倪名決朝她招了招手。
他還是穿得很少,校服外麵套了件風衣, 不過今天戴手套了。
一整天的開心都消失無影蹤了, 傅明灼套上外套戴上圍巾和帽子, 本來還想找手套的,但一時半會沒找到, 她無暇再顧忌, 飛快地跑下了樓, 來到柵門前, 她抓住柵門鐵條,臉擠在兩根貼條中間好奇地朝倪名決身後張望了一圈:“倪名決, 你怎麼來了嘛!”
“找你一起遛狗。”倪名決說, 說著, 他稍稍推開她被門擠得變形的臉,“不冷的麼。”
“冷,冷死我啦!”傅明灼馬上移開了手臉,打開柵門跳出去,繞到倪名決身後,把兩隻手壓到他衛衣的帽子底下,被鐵條凍得發冷的手感受到了熱源,舒服極了,“嘻嘻。”
倪名決反手把她兩隻手拉下來,握住了一隻塞進自己大衣口袋裡。
他沒簽狗繩的手沒戴手套,溫暖,乾燥,骨節分明,在口袋裡自然而然地把她柔若無骨的手攥在自己掌心。
“我還有一隻手。”傅明灼把另一隻手也伸過去,風衣口袋不是很裝得下三隻手,她艱難地擠了半天才從口子擠進去。
這導致她走路的姿勢非常怪異,得半側著身麵朝他。
“我衣服都要破了。”倪名決嘴裡這麼說著,口袋裡,卻是另一番光景,他把她兩隻手都握了起來。
傅明灼開心死了,直蹦躂:“你怎麼來了嘛!你專門從紫荊山莊過來找我遛狗的嗎?”
“不是。”倪名決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傅明灼疑惑了,皺起眉頭,一邊被倪名決和兩條狗帶著往前走,一邊費解地打量著倪名決,思考著他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錦都壹號院。
她的目光過分灼熱,灼熱到倪名決都懷疑自己臉上要被她燒出兩個洞來,他捏捏她的手:“白天在學校怎麼不理我?”
說到這個傅明灼就不太高興,她直言不諱:“你是不是喜歡顧願嘛!”
倪名決蹙眉,也回以費解的目光圍著她的臉打轉:“什麼鬼?”
傅明灼“哼”了一聲:“誰讓你們聊了那麼久的天。”
倪名決的眉宇鎖得更緊了,他和顧願統共也沒說到一節下課的話,他言簡意賅地解釋:“初中同學會。”
“而且你很開心。”傅明灼言之鑿鑿。
“……不喜歡她,彆瞎猜。”倪名決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很開心了,顧願叫他一起去同學會,他不想去,就拒絕了,要是隻是說幾句話,傅明灼就能腦補成喜歡的話,那他說話最多的人可不就是她本人麼,也沒見她腦補什麼,就上次小姑夫的事情她問了幾句,還讓他輕描淡寫糊弄過去了。
“噢。”傅明灼勉強信了,又回到她最疑惑的問題,“那你究竟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還是住在陸沅哥哥家嗎?”說到這裡,傅明灼的聲音陡然拔高一個度,充斥著濃濃的興奮之情,“難道陸沅哥哥沒走?!”
“陸沅走了。”倪名決的聲音冷下來。
“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傅明灼問了一通,但倪名決始終沒給出解答她疑惑的答案,問到後來她煩了,“蹭”地把兩隻手從他衣服口袋裡抽了出來:“不說算了,我要回家了,我作業還沒寫呢。”
動作太迅猛 ,倪名決的口袋不堪重負,“刺啦”一聲,發出一聲裂錦聲。
倪名決:“……”
傅明灼眨眨眼,倪名決最近吃她的喝她的,估計也沒錢買新衣服,他不會還要她賠吧?
傅明灼的零花錢夠吃吃喝喝,但要買什麼大件的話,懸。因為傅行此怕小姑娘身上錢太多容易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所以他給傅明灼的零花錢向來不算多,一般他寧可選擇自己把東西給她買來而不是給她錢讓他自己買。
反正風衣,她是賠不起的。
“我要回家寫作業去了。”傅明灼見狀要遛。
“傅明灼。”倪名決抬起眉眼頗為無奈地搖搖頭,拉住她。
傅明灼眼見逃不掉,乾笑兩聲,說:“我想起我家阿姨好像會縫衣服,要不我讓她給你縫起來,看不出來的。”
其實她從來沒見過阿姨縫衣服。
倪名決:“……”好半晌,眉一挑,把她手腕扣得更緊,“我不要你家阿姨給我縫,要你來縫,走,你去我家把我衣服縫好了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