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分啊?是你們班誰,學委嗎?”傅行此看到家校通的信息上麵,傅明灼的班級排名也是2。
傅明灼搖頭:“不是,第二名變成第三名了。”
高三七班的第一名第二名很穩,第一傅明灼,第二學習委員,基本上沒怎麼變過,“那是誰逆襲了?”
傅明灼歎一口氣:“是倪名決。”
傅行此微微一愣,眉宇輕輕抬了抬,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
生日過後,傅明灼和倪名決算是徹底和解了,恢複了往常的相處關係。
父女倆為了爭奪第一名反目成仇的謠言不攻自破。
林朝和袁一概更不用多說,那天他們從廁所回到包廂的時候,倪名決一臉戲謔,傅明灼則一臉心虛,眼神閃爍,仔細看的話耳朵還有點紅。
包廂裡的氛圍曖昧到爆表。
說什麼事都沒發生,誰信?
全世界都以為倪名決和傅明灼關係鐵得很,包括傅明灼也這麼覺得,她深覺自己甚有風度,理智包容了打敗自己的人,不嫉妒,不抹黑,甚至還給對方送了一套五三讓他更上一層樓。
隻有倪名決是唯一的例外。
傅明灼每天坐在他後麵哈欠連天,上下課期間說廢話乾費事的頻率大大減少。
就連吃飯的時候,她也鬼鬼祟祟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手掌心,嘴唇小幅度地念著什麼。
眼下黑眼圈明顯。
還自以為掩飾得很好。
倪名決忍無可忍:“傅明灼,你差不多行了吧?吃個飯還要偷背英語單詞?”
傅明灼“唰”地攥緊拳頭,打死不認,還要倒打一把:“誰吃飯偷背英語單詞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
“能不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倪名決真是嫌棄死她了,“大不了下回考試不跟你爭了行了吧?”
“我本來就能自己考第一名,不用你讓我。”傅明灼強調,“而且我剛才沒有偷背英語單詞。”
對兩名旁觀者來說,在倪名決和傅明灼之間選擇一個相信,答案一目了然。
袁一概和林朝看向傅明灼的眼神都十分微妙。
傅明灼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但始終不肯鬆開掌心證明自己的清白。
吃完飯會教室的路上傅明灼還在強調自己沒有偷背英語單詞,她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擦得乾乾淨淨的手掌攤開在倪名決麵前,趾高氣昂,甚至不惜對天發誓:“你憑什麼汙蔑我偷背英語單詞?我要是偷背英語單詞,我永遠都考不了第一。”
她背的明明是文言文課文。
倪名決懶得跟她扯,打落她的手把她推遠些。
傅明灼氣得要命,非要再湊過去:“你汙蔑我就算了,居然還要推我?”
倪名決再推。
傅明灼的好勝心徹底被激活了,她扒拉住倪名決死活不肯再鬆開:“你汙蔑我,還推我,你給我道歉,道歉!!”
“你這小孩怎麼……”
接下去。
一聲驚呼,“啊!”來自傅明灼。
一聲阻攔:“小鬼!”來自林朝。
一聲低咒:“我草。”來自倪名決。
還有兩聲交疊在一起、幾乎分不清先後的落水聲。
至於袁一概,他站在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地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噴泉水池的水濺了一身,還有一條大紅色的錦鯉被拍起來,落到他腳邊活蹦亂跳。
袁一概呈目瞪狗帶狀。
傅明灼嗆了幾口水,渾身濕透地被同樣渾身濕透的倪名決拉起來。
倪名決把搭在額前的頭發薅到後麵去,又用大拇指指腹揩了一把嘴唇,痛覺讓他發出“嘶”的一聲,他垂下手,看到指腹上的鮮血順著他手上的水往四周蔓延暈開。
傅明灼呆愣愣的,牙齒和嘴唇都像被一把無形的火點燃了,灼熱無比。
落水的時候手忙腳亂的,她也顧不上自己的牙齒磕到什麼了,但現在,倪名決流血的嘴唇,還有晦澀的目光,都在提醒她她磕到的是什麼。
倪名決盯了她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煽風點火:“怎麼了傅明灼,你也知道自己送的生日禮物送不出手,現在補個隆重一點的?”
袁一概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拎著錦鯉的尾巴把它丟回水裡,然後當著無數駐足的看客的麵,在岸邊痛心疾首地大叫:“哎喲,不就是個第一嗎,你倆至於打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