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乾勁十足:“沒關係,我們一定可以說服他的。”
“Nonono,沒有我們。”林朝伸出食指搖了搖。
倪名決從善如流地接上:“隻有你。”
傅明灼:“……”
真是兩個好不團結的隊友啊!
兩秒後,她“哼”一聲,拍桌而起:“我去就我去,我現在就去。”
去辦公室的路上,傅明灼把說辭在腦海裡串了一遍,甚至連軍令狀都想好了。
徐忠亮正在批改隨堂考的卷子。
傅明灼沒站他對麵,而是直接湊到了他旁邊,把側臉貼到他辦公桌上。
專心致誌的徐忠亮被一張突然出現的嬉皮笑臉的臉蛋嚇了一大跳,“誒喲”,他捂著狂跳的胸膛,“明灼,你嚇死老師了,你找老師有事嗎?”
傅明灼就把想參加元旦文藝彙演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果然,徐忠亮緊緊皺起了眉頭:“元旦文藝彙演?你們現在可是高三啊!”
傅明灼準備祭出她在路上想好的說辭了。
結果徐忠亮問:“很想參加?”
傅明灼敏銳地讀出了徐忠亮的言下之意,她用力點頭:“嗯嗯,我們特彆想在最後的高中時光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
徐忠亮來回彈著圓珠筆,“哢嗒”,“哢嗒”,表情很凝重,很糾結……
傅明灼睜大了眼睛,充滿期待。
徐忠亮歎了一口氣,妥協:“但你們要向我保證,不可以過多占用學習時間,而且下次月考成績絕不能退步。”
“好好!”傅明灼高興得直跳腳,“我們一定會更努力地學習的!徐老師你真好!”
*
公元年的最後一天,受寒流影響,錦城再度降溫。
天陰著,嘉藍中學一年一度的文藝彙演如期展開。
後台的休息室裡沒有空調,還有一扇窗破了個洞,寒風嘩啦啦灌進來。蹦擦擦待到前一個節目開演才陸續脫掉大衣,大衣裡麵是傅明灼新找傅行此的兄弟的老婆定做的隊服,雖然很時尚很有個性,但是很單薄,與溫度完全不匹配。
“好冷好冷。”袁一概抱著手臂,抖得像個篩子,渾身的肉都在顫,“啊,怎麼會這麼冷!”
傅明灼直往林朝懷裡鑽,她個子已經略微比林朝高了,得鎖著脖子低著腦袋才行:“林朝,我好冷好冷好冷哦!”
“還不是你非要參加演出,怪誰?”林朝也被凍了個夠嗆,“小鬼,你小心你的口紅蹭到我衣服上啊!”
為了這次的演出,傅明灼難得化了妝。
“我側著臉,怎麼會蹭到。”傅明灼堅決不鬆手。
三個男生也因為寒冷靠在一起,袁一概小聲吐槽:“我懷疑一下明灼是打著取暖的旗號吃林朝豆腐不過分吧?”
陸沅笑了場。
倪名決目光下移一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又上移回到她臉上。
他第二次看到傅明灼正兒八經化妝。
前一次,她還很稚嫩,介於孩童和少女之間,濃烈的妝容讓她看起來像一個早熟的孩子,而他發覺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情愫。
時隔近兩年,傅明灼再次在林朝的巧手下濃妝豔抹,個頭和樣貌都有了很大的改變,已經基本可以駕馭濃烈的妝容,形容她,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詞語是“美豔”。
是的,美豔,目若秋水的眼睛,小巧尖細的下巴,高聳精致的鼻子,豐潤鮮紅的嘴唇——如果忽略她一馬平川的前胸的話。
前麵一個演出是小品節目,臨近尾聲的時候,一個負責後勤的學生來後台提醒蹦擦擦準備登台。
樂隊振奮精神,一改被冬天摧殘的萎靡,變得一身正氣。
傅明灼拿著鼓槌,麵向倪名決:“倪名決,你幫我搬鼓好嗎?”
“嗯。”倪名決背著貝斯過來了。
走到她麵前,他沒有第一時間搬起鼓,而是摁著她的後腦勺,往自己的方向摁了過來。
傅明灼防不勝防,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時間緊迫,倪名決沒有耽擱,很快鬆開了她。
白襯衫左胸處,鮮紅唇印惹眼。
“倪名決你乾……什麼嘛!”前半句話,傅明灼氣勢洶洶,後半句話,隨著她看到他衣服上的口紅印,聲音原地微弱了下去。
她記起兩年前後台的那場意外,她也是把唇印留在了他的白襯衫上,然後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學校裡的男生盛行在校服染唇印。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校服留唇印已經不再流行,可這仍是人儘皆知的潛規則,唇印是女朋友才有資格留的,胸口染唇印的男生,代表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