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放下心來,隱隱地,卻也有那麼一絲悵然若失。
唯一遺憾的,就是那天光顧著擦/槍走、火,都沒來得及乘坐倪名決開的車,她回憶起當年倪名決開那輛電動法拉利載她的畫麵,也許是因為個人情感美化了記憶,但是她真的覺得他開車的樣子爆炸帥。
她原以為至少得等到兩人下回一起回錦城才能實現願望了。
聖誕節那天是個周六,天異常的冷,還下起了雨夾雪。
傅明灼在家裡舒舒服服睡了半上午,閒來無事跟王中王和蓋中蓋玩到臨近中午,倪名決打來電話:“我在過來的路上,你現在起床,我們出去過聖誕節。”
傅明灼看著窗外的天氣,打了個寒顫,十分堅定地拒絕了:“我們在家過,點外賣嘛!”
“出去過聖誕,給你準備了個驚喜。”倪名決說。
傅明灼永遠都不可能拒絕得了驚喜、禮物之類的誘惑,不過她也怕被騙,鄭重其事地事先提醒倪名決:“那你要保證真的是驚喜,因為如果驚喜不夠喜的話,我就會很生氣的。”
倪名決在心裡嘲笑她的生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一個冰淇淋就能哄好,不過嘴上沒惹她,信誓旦旦地保證:“真的是驚喜。”
“好吧。”傅明灼答應了。
傅明灼把自己裹得跟頭熊一樣才下的樓,她左看右看都沒看到倪名決,想給他打電話,但是奈何她的圍巾遮住了小半張臉,faceID識彆不出來她,兩次過後就鎖住了,輸密碼又得脫手套,她一籌莫展,來回踱了幾步,開始不耐煩。
不遠處一輛歇在路邊的黑色的SUV衝她短促地摁了一聲喇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瞪大眼睛,狐疑地打量起來。
像是要驗證她的猜測,那車降下副駕駛的車窗來。
駕駛室的人,不是倪名決又是誰?
傅明灼傘也顧不上打,撒腿就往車跑去。
她沒著急上車,圍著車轉了一圈,保時捷卡宴,帝城牌照。
她走到倪名決旁邊的時候,倪名決無可奈何地把車窗降下來了:“上車了,這麼大雨怎麼還磨磨蹭蹭的。”
傅明灼這才小跑到副駕駛位上了車。
“倪名決,”她興奮地在車上四處摸索,“這是哪裡來的車嘛?”
“我的。”倪名決說。
她來摸方向盤了,咯咯笑著:“你怎麼又買一輛?”
“我媽說有車接送你方便一點。”就是帝城牌照難搞,掛名在他一個遠房親戚公司名下。
在學校跑車太高調,他選了比較低調的車型。
“那你是托我的福。”傅明灼抓住精髓。
“……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傅明灼說著拿出手機,給林幼華撥了個電話過去。
倪名決替她把安全帶扣上。
兩人同時回想到了上回發生在車裡的事情。
倪名決剛靠攏過去,傅明灼眼神閃躲著,大聲說:“阿姨,你怎麼這麼好嘛!”
她說完這句話,倪名決清晰聽到手機話筒裡還在播放接通音樂。
本來隻是逗她,但她搞這麼一出,他就忍不住要動真格欺負她了。
“灼灼。”很快,電話通了,林幼華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
倪名決置若罔聞。
“灼灼?”林幼華再度叫道。
傅明灼急眼了,扭著身子掙紮,幅度不敢太大,怕被林幼華聽出端倪來。
倪名決算準了她這種心態,攏住她一邊臉,又不慌不忙地纏..綿數秒,直到林幼華在那頭小聲嘀咕“沒信號嗎?”,他才鬆口。
傅明灼瞪他一眼,在林幼華掛電話之前開了口:
“阿姨。”
“可能是信號不好……嗯,現在聽得清了。”
倪名決一臉得逞的笑,發動了汽車。
傅明灼每次和林幼華打電話都能說很久的話,這次也不例外,她掛掉電話已經是將近20分鐘以後的事了。
倪名決開車很穩,幾乎沒有新手的慌亂和局促,隻有速度比較慢。
傅明灼有種“果然是我的男人,沉著又帥氣”的自豪感,連倪名決當著他媽的麵欺負她的事情也拋諸腦後了,十分崇拜地開了口:“倪名決,你開的好好哦。”
“多虧你曾經借車讓我練。”倪名決又隨口胡說。
傅明灼很受用。
說是過聖誕節,其實兩個人也就去了商場吃飯,從餐廳出來,倪名決拉著傅明灼一起逛商場。
“不行,我不去!”傅明灼不乾,抓著扶梯不肯放,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逛街,“你答應過我的,帶我出來是給我驚喜的。”
倪名決不允許她拒絕,他今天的目的除了帶她兜風,還有換掉她的背帶褲。
“倪名決,你不能乾涉我的穿衣自由。”傅明灼被他拽著走,一路發起強烈抗議,“我就喜歡穿背帶褲,我自己穿,又沒讓你穿,你管不著。”
倪名決就近把她拉進一家店,轉了一圈,讓導購拿了一套黑色及膝羊絨大衣和白色連衣針織裙給她。
傅明灼對背帶褲情有獨鐘,彆的衣服看不上眼,不肯去試。
“你要是懶得動手我可以代勞。”倪名決說。
傅明灼回想了一下車上的場景,倪名決都能當著他媽的麵耍流氓,試問還有什麼是他乾不出來的?
她打定主意,她可以試,但她一定要把倪名決的審美貶得一文不值。
隻是從試衣間出來,她在鏡子前照來照去,莫名覺得這衣服好像不怎麼醜。
更見鬼的是越看越好看了。
奇怪,這一副普普通通,有什麼出彩?
傅明灼的尊嚴不許她直接說喜歡,她隻能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說:“倪名決,如果你堅持要給我買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倪名決忍俊不禁,“嗯,是我一定要給你買。”
這一天戰果頗豐,傅明灼以“你一定要給我買的話我也沒有辦法”為正當理由,在倪名決的“脅迫”下收獲頗豐,甚至在倪名決的“脅迫”下,最後那套直接套穿了沒脫下來。
掃蕩完,兩人又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出來的時候夜很深了,晚上十一點多,外頭的雨還沒有消停的趨勢,淅淅瀝瀝下著。
傅明灼的睡眠時間已到,她在電影院就昏昏欲睡,後半場什麼都沒看進去,到了車上更是秒睡。
睡得正香,被倪名決叫醒。
她以為是到家了,結果一睜眼,車還在前行,隻是速度非常之慢。
“怎麼了?”傅明灼好奇道。
倪名決示意她看窗外。
非機動車道上,與車輛差不多速度前行的是一道騎著共享單車的身影,因為下著雨,她不得不單手撐著傘前行,很是狼狽。
這人是任曉。
任曉的家境不算很好,每到周末和假期都會去外麵打工賺生活費,現在這個點地鐵已經停運,而距離學校太遠,她舍不得打車回家,選擇咬牙騎共享單車省錢。
倪名決探究地看著傅明灼。
傅明灼多管閒事,心腸極軟,是很容易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那類人,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會叫任曉上車。
傅明灼盯著車外的任曉看了一小會,期間,倪名決的車一直保持著低速與任曉並排前行。
任曉發現了不對勁,轉頭望過來。
與此同時,傅明灼漠然地扭回了頭:“倪名決,我們回家吧。”
她穿著大人的衣服,臉上有大人的表情,也做了大人會做的選擇。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