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浴室邊上,叩響了浴室門:“傅明灼。”
水聲停了,傅明灼聽似淡定的聲音響起:“啊?”
“再不出來我進來了。”
“你彆進來!我就好了。”傅明灼慌忙叫道,與此同時,是手忙腳亂抖開浴袍的聲音。
三分鐘過去,浴室門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傅明灼。”倪名決再次催促。
“……啊?”傅明灼的聲音已經在浴室門口了。
“還沒好?”
“……”沉默片刻,傅明灼下定了決心,“那你保證。”
“什麼?”
傅明灼摳著門,絮絮叨叨地說:“保證會輕一點,我,我真的很怕痛,你知道的呀,我連打針都很害怕,你要給我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不然我會有心理陰影的。”
“行了。”倪名決歎一口氣,“我保證,你先出來。”
傅明灼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開了門,看到一個已經換好t恤和牛仔褲的倪名決,頭發也已經乾了,半分旖旎都不剩。
“你……”傅明灼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他這個架勢,哪裡像要完成成人儀式,倒像是要出門。
“說真的,我沒想馬上對你怎麼樣,我餓了,準備先出門吃個晚飯來著。”
傅明灼沒有注意到他漸漸晦澀不明的眼神,聽到他說要先出門吃飯,立刻得過且過地鬆了一口氣,哪料到下一秒,便聽到他說:“不過,既然你好不容易才準備好的,就不辜負你的勇氣了。”
傅明灼一顆心重新被吊到萬裡高空。
隻是倪名決再也不給她拒絕的餘地,在踉踉蹌蹌被帶往目的地的途中,她的兩個拖鞋全掉了,翻轉過來,可憐巴巴地躺在花紋繁複的地毯上,遭到無情的拋棄。
他的親穩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熱烈,觸,摸也前所未有的急迫。
浴袍鬆鬆垮垮,不堪一擊。
帶著水汽的皮膚一與外麵打著冷氣的空氣接觸,傅明灼本能地瑟縮,卻又被他強硬地按壓著舒展開來,覆以灼///熱的呼吸。
沒有裡那種“身體被劈成兩半”那麼誇張,但也確實是她這被保護得周全完備的人生裡感受過的最強烈的痛感。
這個世界猛然之間變得很小很小,小到隻有他手臂在她枕邊撐起的方寸之地,這個世界光怪陸離,又混亂,又綺麗,有隱秘的疼痛,也有不可言喻的快、感。
所有混雜著痛苦與快樂的狂瀾,都是他一個人製造的。
其實時間真的沒有很久,不算前/》戲,兩三分鐘而已,縱然她的倪先生天資聰穎,過目不忘舉一反三,荒廢兩年學業沒日沒夜學上兩個月又是嘉藍人人景仰的榜首,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未能免俗,毛頭小子初嘗情/>愛,又猴急又孟浪,滿口答應的承諾作了廢,力道的掌控能力早就不歸他管。
隻是對傅明灼來說,已經很長很長,長到足夠她動一億次要把他推開的念頭,卻又一億零一次含著淚把他抱緊。
傅明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毫無美感。
倪名決抽了紙來,粗略清理過後,又給她擤了鼻涕擦了眼淚,把她牢牢抱住。
傅明灼緩過神來,哭得越發厲害了。
“好了好了。”他哄著,去親她紅腫的眼睛,“沒事了。”
他一哄,傅明灼從原先的抽泣變成嚎啕大哭,手背捂住眼睛不讓他親,背過身去:“你騙我!你答應我輕一點的,我好痛。”
“好了,我道歉。”倪名決自背後將她密密摟進懷中,“還痛嗎,我揉揉。”
傅明灼覺得他沒誠意,揮開他的手,憤怒地控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說話不算話,騙我。”
傅明灼哄不住,但也沒鬨騰多久,長途飛行後本就疲勞,又經曆一場性/事,她很快體力不支睡了過去。
再醒來,還是在倪名決懷裡,房內隻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傅明灼抬眼,看到倪名決的臉上光影分明,他安靜垂眸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影子投在他半邊臉上。
睡著之前肌膚相親抵.死//纏//綿的回憶複蘇。
在臉紅之前,傅明灼馬上把頭埋下去了。
他倒是淡定,在她發頂落下一吻,隔著被子拍拍她的背:“餓嗎?起來吃點東西。”
傅明灼搖頭。
過了一會,等臉不紅了,她又點點頭。
她怎麼可能不餓,她就是給餓醒的,肚子都餓扁了。
除了餓,還渴得嗓子冒煙。
掀開被子,傅明灼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穿好了睡衣,她稍稍感受一下,渾身上下的黏膩感似乎也沒了。
看來她睡著的這會時間,倪名決做了不少事情。
站起來以後,傅明灼看到雪白床單上一抹被稀釋後的淡淡血色。
她盯著看了一小會。
有些莫名的難過和不舍,但是看到倪名決,她又覺得沒什麼可難過的。
她是他的了。
他也是她的。
倪名決順著她的視線看一眼:“喜歡就帶回去當紀念品。”
“我才不要。”傅明灼瞪他一眼,去到了桌旁。
走路稍感不適,但是在可忍受範圍之內。
食物放久了,隻剩微微的餘熱,是些當地的小吃,還有牛奶,傅明灼隨便拿了樣東西,外麵是麵皮,烤得微焦,裡麵是不知道什麼肉,浸著濃鬱的醬汁,疊著兩片生菜。
她顧不上詢問這是什麼肉,風卷殘雲地吃完,又骨碌碌喝完了一大杯牛奶。
夜已深,窗外滿天銀河。
洗漱過後,傅明灼窩在倪名決懷裡,睡前她習慣讓腦瓜子天馬行空地想來想去,突然,她靈光一現,頓時睡意全無,推搡倪名決。
倪名決也還沒睡著,聲音很清明:“乾嘛?”
“你說過要跟我求婚的。”傅明灼坐起來,“求婚呢?”
差點忘了這麼重要的一茬。
倪名決的語氣漫不經心:“婚都結了,人也是我的了,這時候還求什麼婚。”
“不行!”傅明灼急眼了,“倪名決你怎麼老是說話不算話?”
倪名決箍住她亂舞的手:“先睡覺,明天一早起來坐熱氣球,你彆起不來。”
“你給我求婚,求婚!”傅明灼不依不饒,“你答應過我的呀,你說過會向我求婚的,你說過的呀。”
“明天熱氣球坐不坐了?”
“你求婚,你給我求婚,我就要求婚。”
雞同鴨講。
幾個回合後,倪名決憐香惜玉的心思全讓她鬨沒了,他重新把她摁倒,覆身而上:“傅明灼我看你就是不夠累才這麼能折騰。”
正好,他心心念念想縱/情縱//欲。
玩個儘興的同時,也成功扳回一局,證明自己的能力絕不隻有短短幾分鐘。
第二天一早的熱氣球,自然是泡了湯。
土耳其的風光再美妙,於少年而言又哪裡比得了心愛的姑娘這道珍饈的萬分之一美味。
他迫不及待地探索新項目,領略新的風光,親自創造一個又一個極樂巔峰。
初到土耳其的幾天,隻能用不堪入目來形容,除了就近覓食或散步,幾乎都是在房間內廝混度過的,傅明灼事先做的旅遊攻略毫無用處,計劃全然打亂,一拖再拖。
待到第四天早晨,傅明灼才終於坐上了心心念念多年的熱氣球。
隨著熱氣球緩緩升空,越來越遼闊的廣袤大地印入眼簾,城鎮,峽穀,河流,山川,半邊紅天空紅色的晨曦……
美不勝收。
近百個五彩斑斕的熱氣球飄揚在半空中,場景隻能用壯觀來形容。
傅明灼光顧著欣賞外頭的美景。
“wow!!!”同一個熱氣球上其他來自世界各國的人們突然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口哨,她茫然地回過頭,一探究竟。
回過頭的瞬間,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倪名決單膝跪在她麵前,他的左手拿著一個打開的首飾盒,裡頭做工精致的鑽戒在朝陽照耀下反射著華麗璀璨的光芒。
鑽石比不上她夢裡那個雞蛋大小的誇張,但足以用大來形容。
“倪名決……”她叫他的名字,說不出話來了。
這裡像小王子的奇妙星球,而她十分確定自己坐上了那顆擁有玫瑰的。
“我既然答應過給你一個求婚,怎麼可能不做到。雖然你已經嫁給我了,但是……”倪名決眼睛裡印著朝霞,印著熱氣球組成的奇妙星球,還印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新婚妻子,他按照求婚的流程,說出那句話來,“嫁給我好嗎,傅明灼。”
這枚戒指,幾乎花完了他兩年創業的所得和所有的積蓄。
假孕風波後傅行此與他談話,事實上傅行此聽完傅明灼那一番話後,隻同意了他們的交往,仍是不同意他們結婚,非常明確地告訴他:“你還在讀書,難道你要拿著你父母的勞動成果去給傅明灼一個家?我告訴你,你家底再厚都不過不了我這關,這個世界上二世祖多的是,把傅明灼從我這裡帶走的男人必須要有擔當,有自己的本事,而不是站在父母的肩膀上充當巨人。”
最終,正是這顆戒指讓傅行此點的頭。
娶心愛的女人,要傾儘所有,當然更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我願意。”傅明灼用力點頭,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來。
“傅明小灼灼,為了給你買這個戒指,我又一次傾家蕩產了。”他微微笑著,將截止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低頭,在鑽石商留下他的吻,“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又要靠你養了。”
而且這一次,你得養一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想此哥和阿隨變老,所以《偷吃月亮忘擦嘴》就停在他們還年輕的時候啦,謝謝大家這三個多月來的陪伴,鞠躬。
彆著急舍不得哈哈,接下來番外不定期更新,還會有副cp的部分,注意標題,不喜慎買。
這本簽了出版,並且前幾天還改成了雙冊,到時候會有獨家番外在出版版本,預售和上市信息會在wb發布。
明晚休息一天,下一更11月24日晚24點。
然後呢,敲重點,本浪的下一本書,《凱旋歸來》!父老鄉親們走過路過點個預收,會有此哥和阿隨,然後我們灼灼也會返老還童變回小孩出場打醬油哦。
文案:
雲霧來生來便是理性動物,她這一生冷靜自持,鮮少做出格的事情。最瘋狂的兩件,都和祝凱旋有關。
第一件,明明聽老師無數遍強調過“凱旋歸來”是語病,卻還是在高考的時候選了它做答案。
“我的男人歸我,天經地義。”
凱旋歸來,來也歸凱旋。
第二件,她自己也險些忘記了。
好友結婚時,雲霧來作為伴娘登台。
“祝新郎新娘?”司儀讓伴郎伴娘們給新人送祝福,輪到雲霧來的時候,司儀使了個壞:“祝伴郎伴娘?”
雲霧來停頓一秒,眸光微閃:“百年好合。”
台下哄堂大笑。
司儀友情提醒:“我問的是伴郎伴娘哦。”
雲霧來波瀾不驚,仍是相同的回答:“百年好合。”
司儀:“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仔細聽題,祝伴郎伴娘?”
“她說,百年好合。”伴郎團中,那道數年未見的人影站了出來,眼尾也沒掃她一下,淡淡接過了話茬,“需要給你看一下我們的結婚證嗎?”
第二件,當愛情臨近末路,前腳和祝凱旋達成分手共識,後腳和他去民政局領了證。
無論是百年好合,還是互相折磨到白頭,想想是和祝凱旋,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朋友們請注意凱旋歸來不是成語考試不要答錯#
#男主結婚了還當伴郎除了因為新郎太愛男主了還因為作者劇情需要#